“大男人喝酒倒什么,婆婆妈妈……”白空镜理所当然以为端木香把这瓶酒送他了,而且是连酒带瓶子的那种。
“咦,我这一口起码喝了一半,怎么没感觉少?”白空镜晃了晃酒瓶。
端木香没好气抢过酒瓶,往地上的两个酒杯倒酒,说道,“这是储酒的灵器,看起来小巧,但里面的空间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你想喝光?喝不死你!”
“喔,和储物戒差不多……”白空镜见她倒酒,转手一翻,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碗,笑道,“你随身带这么烈的酒,酒量应该不差。来,大碗喝酒!”
端木香扯了扯唇角,翻手也取出一个碗,“别说我欺负你,我千杯不醉。”
“那敢情好,我也是。”
于是你来我去,二人一碗碗干酒。旁边蹲着的魅儿小丫头默默举着烤鱼,喵呜喵呜地吃鱼。
喝到半夜三更,魅儿小丫头只是贪吃了醉鱼,都醉过去了。
但白空镜和端木香还是精神奕奕,一点都看不出已经喝了半夜。只是两人酒气熏天,比那醉鱼的酒香还浓。
“你竟然真的不醉?”白空镜有些诧异。他不会醉,是因为丹毒。
端木香看着他轻笑,“其实我现在很想醉一场,但做不到……”
“要不我揍你一顿,专打头,保准让你晕乎乎,和喝醉了差不多。”白空镜扯了扯唇角。
端木香简直不想和他说话了,努力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白空镜的视线扫到蜷缩在自己腿边睡着的小丫头,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条毯子铺在地上,把小丫头小心地放在上面,又盖了一层被子。
这墓室深入地底,尤其是晚上地面格外凉,湿气重。他的境界早已经寒暑不侵,但小丫头不行。
小丫头睡着了软乎乎地,被他挪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喵呜声,嘴边还残留着吃鱼留下的油光。
白空镜不由笑了,伸手擦了擦她的唇角,温柔从眸光里溢出来一般明亮。
端木香偏头看着他,虽然他谎话连篇,来历不明,为达目的应该也能随手牺牲自己……
但这人有时候,就莫名地温柔。
就像此时。
就像他们初见。
为什么小丫头一直跟着他呢,为什么自己第一眼看见他,就想把他带走呢,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而这个人,就是让人觉得温暖和欢喜,所以明知有毒,还忍不住靠近。
白空镜安置完魅儿,回头就对上端木香盯着自己的视线。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白空镜挑眉。
端木香深深看着他,“我想再看一次,昨晚的萤火虫。”
白空镜感觉莫名其妙,护住自己的衣领,“你还想睡我?”
端木香的脸顿时黑了。
这家伙,果然欠揍!非常欠揍!
一刻钟后,两人躺进了贝壳棺椁。淡绿色的灵光星星点点飞舞,金丝雪绒丝丝金光交相辉映,一对白衣如画的人并排躺着,如果忽略其中一个人脸上多出的熊猫眼,美如画卷。
“嗤嗤嗤……”白空镜疼的吸气,无数的淡绿色灵光汇聚在他的眼眶,倒是很快就将淤青消除。
“你还真下手?”
端木香横了他一眼,“是你太欠揍。”
“反正现在我是阶下囚,你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拒绝不了。”白空镜双手一摊,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来吧!”端木香那揍人的心情,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