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怀孕的时候都这样,前面几个月吃不下东西。”
她说完,就见林念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怀孕很稀奇吗?”
“不是不是。”林念摇头:“就是有点没想到。”
“我儿子三岁了,现在不怎么要人照顾,刚好能腾出手,再生一个刚好。”她摸了摸肚子:“其实去年也坏了一个,不小心掉了,大概是没缘分。”
与单静聊了一会,林念心里又多了一分憧憬,想起她说最近吃不下东西,就用辣椒炒了一盘咸菜送过来,让单静试试吃着能不能开胃一些。
这几天李伯诚带队去冬训,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中午林念炒了一个土豆,摊了两张饼吃了。
气候越来越冷,食物的种类也越来越单一,能吃的永远就那几样。
吃完饭,林念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出去一看才发现是邮递员,送来一个很大的包裹,说是寄给她的。
包裹是从临城发来的,装了两条咸鱼,一包干蘑菇,一包松子,还有一把粉条,除此之外包里还有封信。
信上孙夏至告诉林念,说林芳又怀孕了。
林芳是在林念随军走后一个月结的婚,当时孙夏至也来信说过,但没让她回去或者随礼什么。
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膝下无子,因为脚有点残疾年轻的时候没有姑娘看得上,不知道怎么介绍给林芳了。
孙夏至说林芳现在这个丈夫老实,对林芳也还不错,前两天林芳来医院做检查,男人还陪着一起,倒是林芳对他有点爱理不理。
知道林念不喜欢姐姐,孙夏至只稍稍提了两句,就转而说起自己最近的情况,又问林念过的如何。
在信件末尾,她写了寄过来物品的明细,又说其中几样都是林念的小舅舅寄过来的,因为不知道她去随军了,所以还是寄到了她那边。
林念的小舅舅很小的时候就去当了兵,之后专业到东北,在那边结婚生子,如今已经是一个农场的厂长。
东北和临城距离太远,父母又去世了。小舅舅很少回来,林念从小到大只见过他两次,都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但她觉得对方是一个细心的好人。
因为他每次寄给林念的东西都是交给孙夏至转交,而不是一起寄给林母。
松子的味道还是一样好,这东西油性大不能多吃,林念吃了两个就停下来,接着去拆蘑菇。
蘑菇在一个小号的麻袋里装着,足足装了有半袋子,估摸着有好几斤。
晒干的 * 蘑菇不占地方,一小把泡开就可以炒满满一碗。
林念把寄过来的东西整理好,拿了点蘑菇和松子送给单静,又带着对方回送的板栗回来。
回到家里,林念四处看了看,想想要给两位长辈回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送肉比较合适。
高原上的牦牛肉特别硬,牧民家里做牛肉干的时候只抹点盐把肉挂门口晒干,外地人乍然见到根本吃不习惯。
林念来了之后试过几次,发现把肉先卤出来再做成干味道就会好很多,吃的时候切片蒸一蒸,下饭效果非常不错。
家里没什么肉了,附近的牧民也没有要宰牲畜。
林念第二天蹭了部队的车去了县城集市,买了不少肉回家卤好,风干之后分成三份。
自己家留一份,剩下的均分给小姨和小舅舅。
给小舅舅寄信的时候,林念想起北方的冬天也特别冷,就问有没有在冬天可以种菜的方法。
东西寄出去,林念心里又多了分期盼,希望能在小舅舅那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不过从东北到甘城,一来一回少说一个多月,期间还可能会有各种意外出现,所以急也急不来。
林念想了两天,就把这事放到一边,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大概是天气冷的原因,林念现在越来越贪睡,有时候刚起来吃了个饭就又犯困,坐着坐着都能睡着。
李伯诚是在半个月后回来的,到家的时候身上落了一层雪。
他在门口跺了跺脚,把身上的雪拍打下来,脱了帽子进屋,来回看了看:“念念?”
没人答应,李伯诚还以为林念不在家。
他给自己烧了一锅热水,准备拿衣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林念还在睡觉。
李伯诚走到床边蹲下来看她,林念睡得很沉,呼吸平缓,脸上睡得红扑扑,手从边上探进去,被子里面也是温热的。
他静静看了一会,感觉头发上落的雪化成水滴进脖子里,才恍然回神,又悄悄缩回手,起身出门。
从始至终,床上的人都一无所觉。
李伯诚洗了个澡又回到房间,看了林念一会,也被传染出了一点睡意,于是便掀开内侧的被子,缓缓躺进去。
冬训期间他的神经整天都是绷紧的,一刻也不能放松,如今躺在温柔乡里,疲惫便一涌而至。
李伯诚把林念往怀里抱了抱,才闭上眼,没两秒就睡沉了。
林念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睁开眼看了虚空一会,才打起精神准备起床。
这一动,才发现有点不对,身边多了个人!
林念陡然一惊,很快又放松下来,旁边的气息太过熟悉,不用看脸就知道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