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讨厌我吗?”宋斯年微微笑。
苏枝恍若未闻,宛如陷入疯狂的小狗,没了理智般的,试图从他手背咬下一块肉。
咬的深了,嘴里有淡淡的铁锈味。
苏枝鼻尖嗅到血腥味,理智才渐渐回归,嘴唇慢慢松开他左手虎口,低头看着那被咬的血迹斑驳的咬痕,她一时愧疚起来,张张嘴,讷讷,“对不起。”
宋斯年收回手,垂眸看了眼虎口处的血痕,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因着我把了陆思淼手机号删了,你便想咬掉我一块肉。苏枝,不错。”
苏枝自觉做错,低头,手指蜷起又松开。
宋斯年探手过来,苏枝以为他想打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背后是墙,苏枝纤薄后背靠着墙,退无可退。
他又近了一步,苏枝一下闭了眼,正要默默承认他的怒火。
好一会没等来,只是双脚又一次悬空,腿弯处卡着一只紧实手臂,她再次被宋斯年以抱小孩那种姿势抱了起来。
双脚乱动,苏枝低头,唇咬的紧,“您要做什么?”
“洗澡。”
宋斯年大步往外走,一脚踢开他房间的门,拐进浴室,将苏枝一把放在洗手台上。
拧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掉左手上血迹。
宋斯年看了眼,虎口处有一排很深的牙印,血迹消散,伤口也暴露出来,两抹嫣红色血痕,还不停往外冒着血丝。
苏枝也看到了,她愧疚的很,今晚是他出现救了她,他说的那些话也很对,删了陆思淼的联系方式也属实正常,不过是她耍小孩子脾性,“对不起。”
宋斯年微微笑,“左右不过你来照顾,你再咬狠些,把我左手咬残废,我也不至于怪你。”
说罢,他退后一步,动手解了一颗衬衫纽扣。
似是牵扯到虎口伤口,宋斯年低低“嘶”了声,手略微顿住。
苏枝正内疚着,听到他那声略低的嘶喊声,立即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走到宋斯年跟前,低低说道,“我来吧。”
说着,手主动摸上他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认真解着。
衬衫褪掉后,她便打算如往常一般用水盆接热水。
不过宋斯年眉眼噙着淡笑,定定看她,手摸上西裤皮带,要解开。
苏枝咬牙,看了半晌,他手上的左手小心翼翼地解着皮带扣,结果半天没解开,她把头埋得更低,重新走近他,声音像是刚从嗓子里发出来,便又着急咽了进去一般,小的听不见,“我来。”
她没解过皮带,再加上她隐约觉得这个动作过于挑|逗了,虽然宋斯年对她没什么想法,但苏枝自己没办法不去在意,所以两只小手笨拙摸索半天,才弄开。
并不敢抬头去看宋斯年的脸,转身走去接热水。
回来时见他身下已然围好浴巾,她才轻轻吁了口气,给他洗起后背。
苏枝回房时,已经夜里十点。
一晚上,她睡得不太好,做了个噩梦,在那个偏僻的郊区街道,她一直被三头饿狼追捕,心慌惊惧了一整晚,醒来时,苏枝浑身酸疼,抬手摸了下额头,触手滚烫。
宋斯年如往常一般,不在别墅。
苏枝给陈桂清发了消息,说了发烧。
一个小时后,陈桂清开车来接她去医院。
大清早,医院大厅冷清,苏枝穿着厚实毛衣,坐在一处挂着点滴。
陈桂清去给她买早餐了,她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一只手来回翻着信息app,她跟陆思淼的短信已经被删光了,陆思淼也没再给她发来消息。
“我买了三明治和包子,想吃什么?”陈桂清在她身边坐下。
苏枝将手机收起来,塞进包里,“包子。”
陈桂清便将一小盒小笼包递了过去,苏枝把盒子放在腿上,用筷子夹起一个,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嚼着。
“我昨天听李藤说,陆思淼被他公司的人找到了,现在回了家,没有出事。”陈桂清思索了下,才说了出来,她知道苏枝肯定是担心陆思淼。
苏枝轻轻嗯了声,“没事就好。”
陈桂清看着她,纠结片刻,还是说了,“你也没必要这么丧,如果真的这么想跟陆思淼谈恋爱,起码等他这个风波过去,不然他都出不了家,你俩都见不了面,怎么谈?”
苏枝眼眸扑闪了下,看向陈桂清,“可是公司不是不让谈恋爱。”
陈桂清见不得她那么消沉,“规矩是死的,合同上是规定了,但如果你保密工作做得好,不被爆料,不损失公司利益,公司对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苏枝眼里有了几分光,“陈姐,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陈桂清揉了下苏枝的脑袋。
苏枝失神片刻,杏眼眼却越加明亮起来。
宋斯年的右手臂差不多快愈合了,昨晚给他洗后背时,苏枝特别注意到了,那里红肿已经消下去了,伤口愈合的很好。
不出三天,他右手应该就能活动自如了。
到时候,陆思淼便能重新出来工作,免于封杀了。
从医院回去,陈桂清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