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首饰里没有这个镯子,她亦从未见过,可不知为何,她竟舍不得将它取下,潜意识便觉得它对她来说很重要。
贺清风搂着昏迷过去的人,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才朝外唤道:“来人!”
很快,便有一个侍女出现在珠帘外。
“去请神医。”
侍女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一道清冷带着急切的声音落下,侍女一怔,但到底不敢抬头去看,只恭敬应下:“是。”
如今这位的身份都城已经人尽皆知,想必过不了多久,南国求娶之事,便要有结论了。
想到刚才里头的动静,侍女耳朵微红,朝下头人吩咐:“送热水进去。”
“是。”
待侍女带着神医回到寝殿时,贺清风已为赵意晚擦了身子穿好了衣裳。
神医瞧了眼坐在床榻上披着外袍将人搂在怀里的南国陛下,唇角泛起一丝兴味。
他那端正守礼的侄儿,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半柱香后。
神医收回搭在赵意晚腕间的手,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
贺清风凝眉:“如何。”
一旁的侍女急的不行:“神医,殿下怎么样了。”
神医挑眉,站起身朝外走,只留下一句:“人醒了再通知我。”
他预料的的果然不错,那药到头来还是侄媳妇儿喝下的。
三月的阳光明媚,透着一股温和。
神医闭着眼沐浴在阳光下,眉眼带着笑意,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两人总算要修成正果了。
所以,他便等着抱小太子吧。
嗯,生活如此美好,他想长生不老。
赵意晚这一昏迷,便是两天。
这期间,贺清风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塌前。
连芮被南国世子缠住,阿喜尚且还需要照顾,是以,没人敢去劝这位南国陛下,只得任他亲力亲为的照顾长公主。
赵意晚醒来时,天色刚黯下来。
她微微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
全身酸疼的厉害,手臂更是麻的快要失去知觉,她下意识动了动,却发现似被重物压制,无法动弹。
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少了近日里的桀骜散漫,多了股历经沧桑的温和从容。
她偏头朝床边看去,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撞入她的眼睑。
那一瞬间,赵意晚眼中柔情无限。
溱溱,他怎么在这里。
紧接着,近日发生的所有事尽数涌入脑海,赵意晚闭上眼,好半晌才理清思绪。
回都城前,她中了毒,然后失忆了。
忘记了近两年之事,也忘了与溱溱的耳鬓厮磨。
所以,她在榜下将他带了回来,想与他春风一度,失忆的她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那时候,她整日念念不忘的不就是想睡他么。
只是,失忆的她一定想不到,她带回来的人原本就是自己的驸马。
赵意晚再次睁眼看向趴在床榻边熟睡的人,以西宁为聘,他倒是舍得。
赵意晚忽然想起柏溪那一夜,他对她说过一句话:
‘朕以大陆为聘,求娶晚晚,晚晚可应?’
大陆为聘?
赵意晚凝眉。
豫东归她,洛北归她,若再将西宁也纳入缙国,那可不就是以大陆为聘么。
豫东,是他助她一路攻城略地,且最后,都城是唐堂破的。
洛北,是他让鹰刹将驻守在南国边疆的五万将士带走,支援了顾忱。
‘统一大陆后,我们该如何分,洛北归谁,豫东归谁,西宁归谁。’
‘其他小国,我们可以闭着眼睛抓阄’
那夜,他没有回答她。
却一步一步将大陆送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