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烟捏着巾帕,美眸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很是委屈的开口道:“当时,平阳王世子是来向二妹妹提亲的呀,只不过是当时……”
容王那里权势逼人,让秦逸轩不得不把顺坡下的台阶往她哪里搭而已。
两家人自然都清楚,可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不知道啊,这里头又有什么为人所不知的内幕,瞬间又叫人无限猜想。
“我同平阳王世子的婚约不过是当时不让二妹妹太过难堪的一句托词,毕竟容王爷是长辈……”抢了侄子的未婚妻这种事,说起来也不是跟光彩。
这话她倒是没有直接睡出来,摆着一副完全是为了你好的言论。
当时容王和平阳王世子一同在陆家下聘之事,还曾掀开永安城里一阵热潮。
不曾想,短短数月之间,平阳王府不复存在,容王爷的未婚妻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叫人不甚唏嘘。
“那这是什么?”
卿宁袖中拿出一卷火红书帛,素手芊芊轻晃着。
“我……我怎么会知晓。”陆梦烟见状,略有些紧张,伸手便要来拿。
北溱国中,除了婚书请帖,少有用到这样颜色的书帛。
她伸手一扬,书帛随风散开的一瞬间。
陆梦烟身边的红锦接到主子一个眼色以后,忽然飞快的夺过三分之二的书帛,一口气塞进了嘴里。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看那丫头愣生生的给咽下下去,脸色青紫的险些没了半条命。
“红锦你这是做什么啊!”
陆梦烟状似受惊一般惊呼道,眼中微微得意,面容上仍旧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烟儿,你别过去。”
林氏连忙一把拉住女儿,有些后怕道:“这丫头莫不是又犯疯病了?”
老夫人杵着拐杖,接口道:“快把她带下去,可别伤了人。”
短短几句话,就把陆家大小姐身边的得力丫鬟,说成了早就有疯病的人一般。
红锦闻言,越发疯癫的的要朝着卿宁抓来,一双手指甲长得很,被她抓一把,非得成大花猫不可。
卿宁微微一笑侧身避开,随手手中仅剩下的红书帛随风飘下,落入人群里。
林氏母女还没有得意一会儿,眼见情况有异,面色微变,陆府的家丁很快就把红锦拉了下去。
这些人也不是傻的,一个正常人装疯卖傻的再像,在这待久了,也只有被人识破的份。
下一刻,便有人惊呼道:“婚书!这是婚书啊!”
“这丫头这么紧张,难道就是平阳王世子和陆大小姐的婚书?”
很快就有人问出了心中所想。
“平阳王府不过就是被贬谪了,陆大小姐竟然就唆使丫头当街毁坏婚书,果然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当时平阳王世子高高在上的时候,陆家这姐妹那争的叫一个精彩,陆梦烟那叫一个温柔解意,一看人家倒台,马上就另觅良人。
这样的女人,就是长得再好看,又有几个是敢放心取得。
方才还在陆家大门前准备踏破大门提亲的公子哥们,默默退散了一批。
陆梦烟心急如焚,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回头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父亲。”
好不容易等到风头过去,再建立起一场的时机。
虽然同那母仪天下的位置,再也无缘,以陆梦烟的容貌和陆府是吏部尚书府的名头,在这永安城的世家朱府挑个夫婿,还真不是多难的事。
可惜陆家的大小姐到现在也还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非要摆什么场面,出什么名。
如果不是这样,卿宁还真没有一回来就给她狠狠打脸的机会。
这美人都是看的时候看脸,娶回家的总想着能贤良淑德样样都好。
若是取了个只能同荣华不能共富贵的,还真没有几个男人愿意。
“你凭什么说这是烟儿和那人的婚书?”
连平阳王世子都省了,在陆梁桦口中直接成了那人。
卿宁淡淡笑着反问道:“这个还需要证明些什么吗?”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老夫人杵着拐杖上前问道。
“就是,你随随便便拿张红帛书就说是烟儿和平阳王世子的婚书,你以为谁会信?”
林氏也紧跟着接话道。
这样的问话早在意料之中,卿宁凤眸轻挑,“我有说这是大姐和秦逸轩的婚书吗?”
嗓音清越清晰无比的落入众人耳中,皆是一片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继续淡淡道:“我方才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