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是由岑寂交给李平,这齣剧的副导演的。
李平很敬业。
狠狠灌了一口水,岑寂如是想。
或许他对这世界尚存那么一丝期许过。
不然,不会思及脱敏疗法,在留下痕跡的同时。
「因为碍了你们的眼?」支起身子,成叔夜眉头一皱,淡道:「算了,反正我本无兄长,你们不打脸辨识,省得麻烦。」
他还没瞎。
也不知是好是坏。
明晃晃的不屑一顾,不是受人教唆又是什么?现在,竟变本加厉,收了小弟来打人。
先前种种,原来不过假象。
「我只是,感到悲哀罢了。是他们对吧?真的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走后,建筑物中有人跑出:「叔夜!叔夜你还好吗?」
「卿,你有药吗?」
柳耆卿从口袋中掏出一罐伤药,递了过去:「又是他们?」
「多谢。」成叔夜开始裹伤:「长大了,大人不太管了,也不会注意到的。这点小事,怕会平白无故麻烦了他们。卿,嫉妒和不甘是可怕的,希望你不要染上。这和毒品一样,极难戒除。」
「好!」李平起身,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还要继续拍吗?」
「好。」岑寂任由化妆师补妆,慢慢卸去眼中偽装的光芒:「直接先跳最后一幕好了,那幕比较短,可以找他们来帮忙。」他一指旁边数人。
成叔夜倒在沙发椅上,狼狈身上,横陈旧时伤疤。
他看着四人,还是微笑,目中却只剩下空洞,了无生机:「反正左右我也活不下去了,行行好,就送我一把刀吧。这些年的事,就送你们去编好了。」
刘右军递过去一把水果刀。
摩挲着刀尖,成叔夜笑叹:「看在你给我这把刀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名字,顾寧。信也好,不信便休。」
倏地,刀尖没入了成叔夜胸口,他哈哈大笑:「再见了,从此我们便是陌路了,各位!」
最后,是他们无情起身的几双脚。
「卡。」
岑寂从地上坐起,随意抹抹手上的「血」,又是那副没心没肺,又替人着想的略为沉默寡言,只剩眼中光芒,一时半霎回復不过来。
他和四人擦肩而过。
一句低语流入耳中:「是真的吗......」
「是梦。」
一场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