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眼睛在酒壶上了转了一圈。舒令仪忙说:“师父,我没有偷懒,这也不是酒,只是普通饮品。”说着倒了一杯果酒,放到顾衍面前。
顾衍不免觉得好笑,“又没说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哪有,我这不是服侍师父嘛,师父,你坐,你坐。”殷勤地用袖子扫了扫凳子,自觉到顾衍身后站着。
顾衍看向景白,“景道友在灵飞派这些天住的可还舒心?”
景白说:“舒姑娘招待的很好。”
顾衍看着舒令仪说:“总算不是一无是处,成天就知道惹事。”
舒令仪悄悄吐了吐舌头,辩解道:“师父,我没有惹事,我只是倒霉。”
“偷卖别人灵宠,连道法课都不上了,这也是倒霉?”
舒令仪顿时不说话了,低头看地上蚂蚁。
顾衍看着她摇头。
景白便说:“金狮灵猴一事怨不得舒姑娘,连我也没认出那是人家养的灵宠。舒姑娘这些天照顾灵草很是辛苦,顾道友就不要苛责了。”
舒令仪忙点头说:“就是就是,师父你看,我都晒黑了,人也瘦了。”
顾衍是听徐珣说她近日清减不少这才特地过来瞧瞧,见她脸上有疲倦之色,有些心疼,“好了,不要卖惨了,坐下吧。”
舒令仪笑嘻嘻在一旁坐下,一脸讨好地叫:“师父。”
顾衍一看她神情就知道有事,“干嘛?”
“师父,你看,这么大一片灵田,光是施法浇水哪忙得过来,能不能弄一个法阵,只要嵌入灵石,就能定时定点自动浇水,岂不是省了许多人力物力?”
顾衍似笑非笑看着她,“是你想省事吧?”
舒令仪一本正经说:“我这也是一片公心嘛,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也没用,要弄法阵,就要灵石,这事归度支堂管,找你颜师伯去。”
舒令仪心想她要是敢去找颜师伯,还来这里磨缠师父干嘛。
景白鼓励她:“舒姑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省时省力。”
舒令仪想到一天两遍施法浇水的辛苦,一咬牙说:“昭明君,你说的对,成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
顾衍看着两人,微笑不语,心想真是年轻无畏啊,不撞几次南墙不知道回头。
第二天舒令仪便来到度支堂,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站在度支堂长老颜佑真面前把来意说了。
颜佑真头都没抬,扔给她一叠文书,“照这个样子,先把申领书写了。”
舒令仪抱着一堆文书晕晕乎乎出来,回去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照猫画虎把“设立灵田法阵申领书”赶了出来。颜佑真收到申领书,翻了一下,提笔写了几个字,扔回给她,“出去吧。”
舒令仪见后面排着一堆的人等着办事,不敢耽搁,拿着文书出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上面写着的偌大的四个朱批——打回重申。气的她跟司天晴抱怨:“你娘这不是耍人玩吗!你看看我,为了写这个破申领书,熬的眼睛都黑了!”
司天晴笑她傻,“灵石一旦进了度支堂,再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舒令仪哼道:“怪不得大家背地里都叫颜师伯为颜貔貅!”
司天晴说:“灵田设立法阵不难,可是你知道维持法阵运转要花多少灵石吗?度支堂哪舍得花这个钱,还是不花钱的弟子更好用。”
舒令仪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一犯错,就是罚去照看灵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施法浇水去吧,别成天想着投机取巧了。”
第10章 为谁辛苦为谁忙(下)
设立灵田法阵虽然失败了,不过在顾衍的暗示下,负责执事堂的徐珣把舒令仪从百草园借调过来,让她做一些跑腿传话的杂事,执事堂的小弟子哪敢使唤她,因此惩罚一事实际上名存实亡,不了了之。而钱佩就没那么幸运了,还在咬牙切齿跟灵兽粪便作斗争,身上一天到晚臭烘烘的。
这天两人又在演法广场碰头。舒令仪掏出两个大灵果扔给他,“二师兄,刚从灵兽棚回来?累不累啊?”
钱佩接过来咬了一口,又甜又脆,随口问:“哪来的?”
“执事堂的小弟子孝敬的。”
“你日子过的倒是滋润。”
“我看你也不赖啊,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钱佩装作没听懂,“当然是睡觉啊,大晚上的我能干什么。”
舒令仪转头看他,挑眉说:“昨晚我本来找你有点事,还没走到你院子,便见你鬼鬼祟祟出了门,和外院的一个弟子叽叽咕咕半天,然后递给他一袋东西——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别人托我转交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舒令仪嗤道:“哄谁呢,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刚才还不承认。你说不说,不说我告诉执事堂了。”
钱佩见她不依不饶,只好小声说:“是灵兽蛋,你可别说出去。”
舒令仪叫道:“二师兄,你真是雁过拔毛,难怪你扫灵兽棚扫的这么起劲,大师兄想调你回来你都不肯。”
“都是一些死蛋,又孵不出小灵兽,放在那里也是坏掉。”
“那也可以吃啊,灵兽蛋最是美味。”舒令仪大为不满,“二师兄,打扫灵兽棚这些天,你攒了不少灵石吧?”
钱佩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说:“灵兽都不值几个钱,何况是几只灵兽蛋,统共也没得几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