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仪气得咬牙切齿,“难怪你敢如此放肆,原来是有恃无恐!”
邹弗林一改之前慈和长者的模样,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两位此次下山,只是为了驱除恶鬼,其他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任仙师脾气可不太好,一旦触怒了他,轻则非死即伤,重则魂飞魄散。识时务者为俊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位仙师,你们说是不是?”
舒令仪气极,说:“既然这个任仙师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叫他把摄青鬼除了!”
“杀鸡焉用牛刀。”
“你别虚张声势了!”舒令仪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只怕不是你不想请,而是请不动这尊大佛吧?不然还巴巴的给我们灵飞派发求救符干吗?怎么,是不是任仙师道法高强,视人命如草芥,不管你们这些蝼蚁的死活啊?”
一席话说的邹弗林脸色发白,半晌无语。
景白忽然问:“那桃木剑是任仙师给你的?”
邹弗林点头。
景白又问:“你们究竟有何勾当?”
邹弗林神情倨傲地说:“我劝你还是别问的好。”
舒令仪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们杀不了那个任仙师,难道还杀不了你吗?”
邹弗林露出一丝惊慌之色,强自镇定说:“你们竟然敢触犯灵飞派门规,滥杀无辜,我可是受你们灵飞派庇佑的门下修士,每年可没少供奉灵石!”
舒令仪又气又怒,“别以为有门规约束,我们就拿你没办法,要想杀你,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刑律堂的惩罚!”
“你——”
景白懒得再听邹弗林强词狡辩,一掌打晕了他。
舒令仪大叫:“气死我了,真是老奸巨猾!”
景白说:“这种老滑头,就算你问的他都说了,只怕也半遮半掩,不尽不实。”
舒令仪点头,“那就换个老实点的问。”
福婶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邹扶林,忙爬过去叫道:“公爹,公爹,你怎么了?”
舒令仪心想,原来福婶是这老滑头的儿媳,那就更好了,想必知道更多内情,说:“放心,邹庄主没死,只是晕了过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福婶一听要问话,一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口里胡乱应道:“是是是。”
舒令仪见她不老实,指着邹庄主说:“知道他怎么会晕吗?就是因为不肯好好回答问题,你可不要逼我出手。”
福婶吓一跳,忙跪下说:“仙师放心,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娘子怎么会变成厉鬼?”
“这都要从她女儿飞燕说起。飞燕自小聪明伶俐,去年被选中去侍奉仙师,柳娘子不同意,最后飞燕还是被强行带走了,柳娘子便变成了这样。”
舒令仪奇道:“为什么飞燕要去侍奉仙师?”从来没听说入道修士要凡俗女子侍奉的。
林娘子脸色一白,小声说:“一直是这样。”
“一直?你们一直要进献女子侍奉仙师?男子要不要?多久一次?”
“只要纯洁无暇的少女,每个月都要,有时两三名,有时五六名。”
舒令仪环顾圆形土楼,“那你们邹家庄还有少女吗?”
福婶说:“其实我们很少进献自己人,大部分都是从外面搜罗过来的。”
“那飞燕呢?”
“飞燕不一样,仙师非要她不可。”
“为什么?”
福婶叹道:“谁叫她命不好,天生纯阴之体。”
舒令仪沉吟半晌,又问:“那些少女呢,有回来的吗?”
福婶惨白着一张脸,缓缓摇头。
舒令仪脸若寒冰,“全都有去无回?”
福婶缩着头,不吭声。
“所以你们都知道,说什么侍奉仙师,其实就是去送死?”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家暗地里都有所猜测,从头到尾只见过送去的人,没见过回来的,这些少女,大概就跟祭品一样。”
舒令仪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仙师啊,根本就是魔鬼,怪不得小孩子听到仙师两个字便吓得哇哇大哭。
舒令仪怒不可遏,重重踢了一脚邹弗林,踢的昏睡中的他发出一声痛苦□□,问:“这些事都是这老贼干的?”
福婶哭道:“还请仙师脚下留情,公爹也是没办法,任仙师有命,我们又怎敢违抗,还要不要命了!”
舒令仪骂道:“与虎谋皮,作恶多端,踢他一脚算是轻的!”
景白在一旁听的一脸铁青,弄醒邹弗林,问:“姓任的在哪儿?”
邹弗林一脸惊讶,“你要去找任仙师?这位道友,听老夫一句劝,算了吧,何苦自不量力,鸡蛋往石头上碰,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冲动啊。”他可不想两人出了什么意外,从而引来顾玄临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