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依然如此,顾从絮才刚放在掌心,那蛋就活蹦乱跳地往下滚。
两人:“……”
相重镜一把接过从顾从絮掌心掉下去的孔雀蛋,淡淡道:“看来他好得很,不像是能煎蛋的样子。”
挨了一顿揍的云砚里在一旁目瞪口呆,眼睛都不会动了,好一会才“嗷”的一声,怒而咆哮道:“它在耍我?!”
这段时间凤凰孵蛋孵得极其认真,晚上睡觉都要用爪子扒拉着孔雀蛋,就在今日,云砚里隐约听到那孔雀蛋里似乎有声音,便拿起来看了看。
谁知才刚从肩上的小窝里拿起,那蛋就从手中摔了下去。
云砚里和凤凰当时吓得毛都炸起来了,手忙脚乱把孔雀蛋捡起来就见那蛋已经摔出一道裂纹。
云砚里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手滑,两手交握把孔雀蛋护在掌心来找相重镜认错。
没想到……根本不是自己手滑!
而是那孔雀蛋不屑其他人拿他,只认相重镜!
云砚里白挨了一顿揍,委屈得恨不得生吞孔雀蛋和真龙。
揍错人的顾从絮心虚了一下,不敢看云砚里悲愤的眼神,悄摸摸化为一条细小的龙缠在了相重镜手腕上,叼着尾巴充当手镯。
云砚里气得半死。
相重镜只好给他摸摸头:“不委屈了,哥给你揉揉。”
云砚里面无表情:“你是谁哥?我才没有哥!”
说罢,便要气咻咻地跑,相重镜突然说:“砚里,我们动身去云中州吧。”
云砚里足尖一顿,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九州的事儿忙完了?”
相重镜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孔雀蛋:“刚刚忙完,明日便能动身。”
云砚里下九州已经两个月左右了,日思夜想回云中州,此时乍一能回去,他还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相重镜叹息道:“你若不信,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云砚里又呆了一会,猛地振奋起来,连方才被平白无故揍一顿都不计较了,他欢喜道:“好啊,走,现在就走!”
他说着,便出去叫凤凰了。
顾从絮正百无聊赖地叼着相重镜的袖口一口一个小牙印地咬,见状含糊道:“真要去?”
“嗯。”相重镜点头,“孔雀应该很快会破壳,到时摄魂能解,我便能知晓当年是如何陨落的,况且……”
顾从絮已经把相重镜那上等料子的袖口咬开线了,随口道:“况且?”
“我想知道,八十多年前将我从云中州扔入落川的人,到底和溯一有什么关系。”
顾从絮:“哦,好,那就去呗。”
相重镜无语看他:“你想把我袖子给吞了吗?”
顾从絮只好松开了小尖牙,继续叼着尾巴。
云砚里恨不得立马飞回云中州,很快就带着凤凰回来了。
凤凰之前还在对自己没有保护好相重镜给他的孔雀蛋而愧疚难过,方才云砚里告知了他真相,小凤凰呆了好半天,此时见到相重镜圆溜溜的眼睛里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相重镜对这种人畜无害的生物完全招架不住,心软成一团,朝小凤凰伸出手,柔声道:“来。”
小凤凰委屈地飞了过去,一脑袋扎在相重镜掌心,抽抽噎噎地哭了。
相重镜心都要化了,忙不迭地哄。
顾从絮在一旁看得又想咬袖子了。
深更半夜,相重镜就要动身去云中州,满秋狭听到消息后险些疯了。
他死死抓着相重镜的肩膀晃来晃去,催魂似的:“就不能多留一段时间?或者你能让那什么什么云把我带到云中州去吗?我当你的贴身小厮,丫鬟都成,嗯?行不行?!”
相重镜满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委婉地拒绝。
云砚里在一旁阴阳怪气:“我们云中州可是飞升者才能去的……”
相重镜瞥了他一眼。
云砚里一噎,只好捏着鼻子说了句人话:“我父尊不会让寻常人进入云中州的,这是违反天道。”
相重镜道:“那你之前不知我的身份,不是还答应带我过去?”
云砚里哼道:“你当时帮了我,我为你挨顿打我乐意。他又和我没交集,我凭什么替他挨揍?”
相重镜:“……”
满秋狭眉头紧皱,见相重镜满脸为难也没给他添麻烦,只是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相重镜正在思考,云砚里就抢过来回答:“他是我云中州少尊,去云中州便是回家,九州又不是他的家,什么叫做‘回来’?”
满秋狭这下彻底稳不住了,狠狠瞪了云砚里一眼:“你们云中州自小丢弃他,在他被诬陷身负重伤时在哪,怎么现在突然跑过来认亲?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算把他骗到云中州杀了。”
云砚里也怒道:“你好好说话!我们并未丢弃他,只是当时无法下九州!”
满秋狭阴阳怪气:“哦,当年你们无法下九州,他一个孩子就能下九州了?”
云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