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他们于彼此都是头一回,十分生疏,因此颇具探索精神。
李崔巍借口有伤在身不便动弹,哄骗她坐在上头,放出早已硬挺的阳根让她慢慢适应。
她也是头一回遇到如此大阵仗,从前在天香院也是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最险的那一次还恰恰被他撞见,两人此时心照不宣,都当对方是此中老手,怀着暗中较劲的心思。
她咬着牙,将下体对着那粗大的物什反复蹭了几下,趁着穴口又流出一些汁液,用力向前一挤,倒真进去了些许。她脸上渗出汗珠,瞅着剩下的大半段有些发愁。
“疼吗?”他声音喑哑,手指紧紧握着她的腰。
她不说话,像是卡在了那里,终于开口却带着哭音:“你,你动一动。”
“好。”他拧着眉,将她腰向上微提了提,身下微微挺动。
又进去了些许。除了疼,还有些涨。她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撑着他小腹,随着他上下微微晃动。
身体酥酥麻麻,像是通了电。所有的感官都汇集在一处,痛和愉悦都被无限放大。
他忍得手臂上青筋迸起,握着她滑腻的腰臀,像握着一块一捏就碎的玉。
惦记太久的食物,一朝摆在面前时,很难不贪食。
“还疼吗。”他又停了下来,留神看她的反应。
她眼神湿润,抬眼看着他,长睫上还挂着方才的泪珠。
“别这样看我。”他扭过头去。“我会忍不住。”
轻缓抽插了许久,她身下源源不断地流出水来,连他的身下一同打湿。
“怀远,松手。”
她咬着唇,心一横,趁着李崔巍松手的空档,重重坐了下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爽快的长吟。
两人彻底贴合在一起后,他每动一下,于她都是剧烈的刺激,他就握着她的手,引导她随着自己的节奏上下摆动。渐渐地她不再害怕,扭着腰主动迎来送往,激得他一把控住她:
“慢一点,你……夹太紧。”
后半夜时,他们越发食髓知味,李崔巍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快速抽送,她的高潮来得一波又一波,身下的被褥被她拽得不成形状,他的背脊也被她抓出几道血印子。等她抽噎着说困时,李崔巍方才抽出来,将白色液体悉数射在她小腹上。
李崔巍下床去拿浴盆为她清洗,她早已魂游天外,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晨光熹微。
此刻,她终于反应过来,白天此人还咳得梨花带雨,床上却生龙活虎,显然已八成好得差不多了,遂半撑起身瞪他: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你在天台山上学的,都用在这等事上么。”
李崔巍偏过头,又十分刻意地咳了几声:
“在下确是大病初愈,今夜不过是勉力配合而已。”
说罢,他又将被子朝上捞了捞,遮住她露在外的背脊:
“再者说,此等事亦是要紧事,用上兵法,也不算铺张。”
她没有再计较,只是像猫儿一样,朝他怀里拱了拱。
“别乱动。明日还要早起述职。”他声音颇为严厉。
李知容听见早起述职,吓得赶忙闭上眼。兴许是太累的缘故,醒来时,却已是天光大亮。
她猛地起身就要下床穿衣,却被他一把拽住,又倒回床上:
“忘了么,今日休沐。”
她这才安下心,回头却看见一丝不挂泰然自若的李太史,想起昨夜种种,绷不住先红了脸。晨光一照,她的羞耻心又回来了,挣扎着就要逃。
李太史不放手,翻身将她牢牢扣住,眼神却有些犹疑:
“李中郎,昨夜的事,你是何想法。”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心想你情我愿还能有什么想法,难不成还要她娶了他。
李太史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她:
“你如今,还是只想与我露水情缘么。”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她心情大好,蛇一样缠在他身上,咬着耳朵告诉他:
“李太史,阿容从头至尾,只爱你一个。”
朝霞落满院落,灿然如金。她第一次看见李崔巍落泪。他将额抵在她肩头,良久,才轻声说:
“我也只爱你一个。”
洛阳四月暮春的花期,她终于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