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儿她们也怕啊,这都要走了,还跟她们集体中毒,岂不是太冤了?
花荞跟阿爹学过毒理,可对偏门的毒药也没多少经验,他们接触的大多是致死毒药。对所有人下毒,既不致死,那又是为什么?
等她出来,孙贵妃她们已经上了轿子,她们去的殿最远,长公主她们要拜的菩萨就在旁边。
“娘娘!花荞有话跟您说。”
花荞其实不知怎么说,这都是怀疑,动机、证据和结论都没有。
孙贵妃笑到:“赶着烧头柱香,回来再说吧。”
花荞轻轻叹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三位妹妹:她们长公主,和后宫娘娘并无太多利益冲突,怎么会连长公主也一起毒害呢?
想不通,不想了。反正今天下午,自己就已经离开马车队,奔向自由了。
这样一想,花荞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烧香拜佛去了。
长公主这边的快,拜完佛之后,给她们上过一次茶。花荞尝了一点,还是那个酸涩味,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拜了佛,有两位师太领着她们看了寺里的银杏树、藤缠松和竹林。逛了一圈后,看大家都有些累了,师太便领着她们,到附近禅房休息。
嘉兴今天特别有兴致,一路上问这问那,让花荞感觉又回到了两年前,她还是自己没认父王之前,那个友善的嘉兴。
花荞心里生出一些内疚,也许,嘉兴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当时没有好好跟她解释,甚至让她误会自己与皇长兄有私情。
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等到真的成了亲姐妹,反倒成了仇人……
花荞还在叹息自己跟嘉兴的关系,忽然耳边传来嘉兴的声音:
“姐姐,请喝茶!”
嗯?花荞愣愣的接过嘉兴手中的茶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嘉兴又从师太端着的托盘上,端起另一杯,递给庆都,接着又是清河。
“我们姐妹四人,指婚的驸马都是在北京城,将来出了宫,我们也还是好姐妹。”
嘉兴大大方方的说着,庆都、清河都是脸上一红。这还是她们姐妹几个,第一次坐在一块谈驸马。
花荞微笑着抿了口茶,将茶碗放在茶几上。她走过去将嘉兴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将师太托盘里的最后一杯茶,递到了嘉兴手里:
“妹妹,以前姐姐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妹妹别放在心上。”
嘉兴接过茶碗,撇了浮茶,连饮两口,问师太:
“师太,怎么红螺寺的茶都有一股涩味?”
那师太有些抱歉的说:“这段时间雨水多,井水和溪水都比较浑浊,就不得不用白矾来使水变清澈。
再加上我们的茶叶是后山上自己种的佛茶,口感不如那些名茶,却不失灵气。这才有了这样的茶味。”
“难怪,昨日我就和庆都说,我们来了,寺里都不给好茶喝,原来是佛茶。”清河也说到。
“姐姐,你不喝吗?出了红螺山,可就喝不到了。”嘉兴看着花荞笑道。
花荞端起杯子,手上一轻,就知道里面的茶水,已经被他们悄悄倒掉了。她莞尔一笑,仰头“喝”一大口。
喝完之后,她讲盖碗的盖子翻过来,便有姑子过来,打开盖子给她续了水。
这些都被嘉兴看在眼里,她笑盈盈的又说:“师太,听说红螺山有一处看松最好,我们自己过去走走。”
庆都忙摆手道:“我们已经走不动了,正打算回去躺会,姐姐别算上我俩。”
花荞正要拒绝,嘉兴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说:“姐姐,我有些晕茶,你陪我去走走嘛!”
她都这么说了,花荞也不好拒绝,那就跟着她去看看,能玩什么花招?
两人在前面挽着胳膊走,内侍和宫女们隔了几步远跟着。
“姐姐,我真是晕茶,头都有些晕乎乎的,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花荞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含糊的说:“嗯,是有点,应该让师太上些点心……一直喝茶是会晕。”
嘉兴在她胳膊上加了些力,仿佛是要防止她摔倒,扶住她。
这下花荞心里有些明白了,敢情刚才的茶水里,被下了能让她头晕的药?
于是她还真将身体的力量,压在嘉兴身上。
嘉兴心中暗喜,又问道:“姐姐,就快到了,你看前面是什么?”
“什么?什么也没有啊,山也不见了,树也不见了……”
前面就是长着满山松林的后山,既然她问,花荞便胡乱回答。没想到,还给她撞对了。
皇后那是迷幻药,眼前出现的都是想象出来的场景。
嘉兴更得意了,凑到她耳边问:“那你有没有看到,你高大英俊的师兄在前面?他张开双臂向你走来……”
“师兄?”花荞的眼眸收缩了一下,嘉兴这是迷幻术,难道,那是迷幻药?
前面就是松坡的坡顶,难道她要趁着自己不清晰,将自己推下去?自己还以为,她又变得像从前一样,还是太天真了。
“你师兄来接你了!快!去死吧!”
嘉兴狠狠推了花荞一把,下面是个大斜坡,就算不死,也要让她掉层皮,最好把她的脸也刮花了,变成一个丑八怪,被侯府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