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佳就是再单纯,也不会听不出翟思思话语中浅浅的微愠。
脸上大惊失色,口里的黄焖鸡顿时散发出了如同黄连一般的苦味。
她赶紧吐出黄焖鸡,放下碗筷,是不敢再动黄玉芬带来的饭菜一下了。
嘴上着急着解释:“没有没有,翟医生,您别多想,我和阿姨就是比较聊得来,您也知道我是孤儿,缺乏父母关爱,看见和蔼可亲的长辈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阿姨等您也挺枯燥的,就想着陪她聊聊,顺便告诉她买的食材不新鲜,我知道易城哪儿有活禽市场,想着阿姨要是做得营养些,您也能吃得营养一些,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心底一慌,对翟思思都用上了敬语,一口一个您字,叫得好不尊敬。
翟思思只是直勾勾地睨着她,不言语,只打量着她眼底的神色。
她是害怕,却没有任何心虚的闪躲。
要么是肚子里真的没有坏水,要么就是演技奇高,高到就算心口不一,也能不表现出任何的心虚。
看翟思思不说话,莫佳佳以为她是真的动怒了,心想自己和黄玉芬走近,是不是做得不合理,惹着翟思思了?
不容多想,她立刻又道:“翟医生您要是不喜欢我和阿姨走得近,我等会儿就申请上早班,推掉和阿姨的约定,不和她去活禽市场了,您别误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觉着阿姨挺亲切的,和她聊天也挺愉快,所以才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保证没有下次!”
她的话语说得真切,翟思思看不出一丝撒谎的迹象。
还是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小心谨慎,单纯简单。
也许真是殷桃想多了,连带着让她也变得有些神经质了,莫佳佳这个人本来就是心肠热,不管是对黄玉芬,还是对她,亦或是对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她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热情得要命。
转而噗嗤一笑,翟思思用汤勺在莫佳佳脑门上敲了一下,温婉笑道:“想什么呢?还对我用上敬语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慌什么?”
这话一半是舒缓气氛,一半仍掺杂了试探。
这话莫佳佳没能读出第二个意思,只以为翟思思是在逗她玩,举起右手揉了揉脑门。
瞪着翟思思,她嗔笑着说:“翟医生,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我还以为明天就吃不着这么好吃的老火靓汤了,这可是要了吃货的半条老命啊!”
听着莫佳佳满口都是吃吃吃,翟思思的警惕也放松了些,调侃她:“就知道吃,哪天被男人用吃的给骗了,你还乐呵呵地抱着全家桶被丢上了拍卖台!”
莫佳佳也是没心没肺,嬉笑道:“还能被丢上拍卖台拍卖,那我可不怕被骗,有价值才能丢上拍卖台不是?”
这能上拍卖台的,不是地产就是古董,那都是值钱的玩意!
翟思思的话,她权当夸赞听去了。
然而翟思思并不打算让她沾沾自喜,生是给她当头泼了盆冷水:“人体的五脏六腑也挺值钱的,行走的器丨官库,那更值钱了。”
翟思思的话令莫佳佳想起前些日子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说什么许多我国的女大留学生在国外被“男朋友”给骗了,拍了照在网上的黑市明码实价标卖器丨官,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句配文。
好像是什么“全部器丨官拍卖完成再出货”之类的话,总之意思就是那女的已经成了人体器丨官贩卖商行走的器丨官库,等什么时候那女的器丨官统统拍卖完成,直接就像家禽一样给宰了,然后把各个器丨官摘除。
至于剩余的皮囊,好一点的,也许能有个坑掩埋,运气差的,说不定就暴尸荒野了。
光是想想那明码标价拍卖的网页,莫佳佳浑身的汗毛都倒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