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突然就笑了。
她的笑,比动怒更让人内心发毛。
翟思明惧怕地剜了眼翟太太,暗道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么恣意妄为,要横着走也得看眼前的人是谁,靳乔衍,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就不能不给他添乱?
翟思明怕翟思思真动怒了,当即哈哈地笑着,拉下脸说:“思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这个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翟太太就恨铁不成钢地怒怼他:“翟思明!你个怂包!在我面前怂就算了,你还怕他们?两个被靳远赶出靳家大门的人,有什么可怕的?真丢人!”
见她越说越不给靳乔衍面子,翟思明生平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
靳乔衍不是个普通角色,哪怕没有靳家,也绝不容人小觑。
他有一种预感,博盾早晚会代替鼎安的地位,而靳乔衍,总有一天会将靳远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商场无父子,说的就是这个理。
被翟思明这么一吼,翟太太当即就委屈得泛酸,咬着牙狠狠地剜着他,心里想着等解决了眼前这两个人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心里如是想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蓦然回首,却见刚才还站在门口处的翟思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跟前,就坐在新买的玻璃桌上,手中掂着一把剪刀,狡黠地睨着她。
看着那把剪过邓翠梅衣服的剪刀,翟太太心里一紧,惊慌地往沙发靠背缩去,强迫自己不能流露出半点惊慌的神色,让这两个小屁孩得逞。
双眼时刻不离剪刀,她道:“翟思思,你想干什么?”
翟思思将食指和大拇指扣在剪刀的手把处,弄得剪刀一下一下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如那天翟太太捏着邓翠梅的衣服,一刀一刀凌迟的场景。
她睨着手中的剪刀,幽幽地说:“翟太太,你说我要是一刀,一刀地把你的衣服剪烂,让你一丝不挂地躺在这里,然后将你扔出去,你会怎么样?”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隐隐散发着冷光,以及一股狠劲。
敢动她母亲的人,不可饶恕。
翟太太闻言咽了口唾沫,环顾了室内一圈,光是屋内就有不下十个男性保镖。
她出生清白,又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要是让她遭受这份羞辱,她宁可直接撞死在墙上。
顿时邓翠梅曾经所遭受过的羞辱,这一刻她算是初尝到了几成。
靳乔衍站在门口处,拿着手机将画面拍下来。
这是要用来抚慰邓翠梅的。
恐惧地抱紧了怀中的儿子,仿佛是她的救命盾牌,翟太太紧张地说:“翟思思,我劝你不要这样做!不然,我娘家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没有了靳远的庇佑,你们拿什么和我抗衡,大不了,大家打个鱼死网破,我落不得好,你也休想完好无损!”
岁月静好的脸上依然平静如水,翟思思的视线从剪刀移开,好笑地落到翟太太身上:“哦?是么?”
她捏着剪刀站起身来,费腾立刻会意,将翟太太怀中的孩子抢走,将他扔进翟思明的怀里。
孩子惊得哇哇大叫,翟思明立刻把他抱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诚诚不怕,姐姐这是和妈妈在玩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