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乔衍的话萦绕在翟思思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简单的九个字,令得她此前所有的奔溃和愤然,渐渐得以平复。
她听了他的话,在拘留所里等他,不要认罪。
隔天靳乔衍和费腾开着星脉离开了易城,赶往小女孩父母居住的小镇上。
最初得知翟思思做手术让小女孩死在了手术台上的时候,他还担心是不是最近翟思明和邓翠梅的事闹得她思绪不集中,做手术的时候开了小差,才令得小女孩命丧黄泉。
但后来和许博学再三查看手术视频,确认翟思思的操作并没有失误,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小女孩父母身上。
自己的女儿得了急性阑尾炎,随时要面临穿孔的危险,当父母的非但没有哭着求着医生马上做手术,而是抱着小女孩开直播卖可怜,换取社会人士的爱心筹备资金,光是这一点,就不对劲了。
法医做完鉴定后,他们还不让小女孩进冰柜保存尸体,而是抱着小女孩的尸体在同治门口大吵大闹要求索赔,开直播哭诉没有钱给孩子下葬,小女孩的尸体已经发臭了,他们还是没有送去殡仪馆安排下土,仍旧在不断吸金,其中必然有问题。
偏偏他们一口咬定不知道小女孩有血友病,是医院检查不周,害死了他们的女儿,从他们身上必然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于是靳乔衍打算到他们居住的小镇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这件事他必须亲自去,换成别人,他不放心。
小镇距离易城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比起绥城,这里的条件明显好很多,都盖上了两三层的水泥房。
靳乔衍和费腾并分两路,费腾从镇政府和居委会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博盾成立的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了和政府单位打交道。
靳乔衍则从居民入手,打探一下小女孩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出猫腻。
费腾从居委会了解到,原来他们并不是一家三口,除了在易城的三个人以外,家中还有一个不过半岁大的小儿子,以及中年男人的父母。
另外费腾还了解到两个情况。
一是中年夫妻两人没有稳定的收入,常年靠着两个老人家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偶尔会在镇上做一些零工维持收入,更多的时间是在家里打游戏、玩手机,可以说是两个老人撑起的家。
二是四岁的小女孩和半岁大的小儿子并不是中年妇女连续怀上的,在生了大女儿之后,不出一年中年妇女又怀了一个,托关系鉴定出是个女孩,就给打掉,一年后再怀,再托人找关系鉴定出是个儿子才生下来。
由此可见,这家人重男轻女。
得知这一点,靳乔衍似乎有了些许的头绪,但其中还是差点什么,无法让所有的事连成一条线。
到底是差了点什么?
都说虎毒不食子,就算再讨厌女儿,也不至于把孩子送上断头台,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对父母隐藏小女孩患有血友病的事实,让她活生生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一点,也许只能从周围的人下手。
靳乔衍逐家逐户敲门拜访,一开始所有人对他都是笑脸相向,一听他打听的是那家人的事,所有人均是摆摆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并且重重地关上门,将他隔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