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后,他拽着她往疗养院内走。
乔以乐还想挣扎,却见昏黄路灯下,那张凝重的脸。
眼下情况,她还是不要添麻烦了。于是,她不再挣扎,任由南宫诚握着。
越靠近病房门,她的手握的更紧,他的手也更加热。这阵热传到她的手上,零下的室外温度,她的手竟出了一层薄汗。
这一刻,乔以乐明白南宫诚为什么不经常看他母亲。怕看到最爱的亲人一日日羸弱,怕下次见面是永别。
逃到很远的地方,像在积德造福一样,做了无数好事。
可逃避就是躲避,自我麻醉,等麻醉剂量一过,编织的梦醒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快到病房时,乔以乐强行扯住他,另一只手回握住他的手,“阿诚,我是你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他能带她来这,将他心底最脆弱的一幕在她面前撕开,就是对她的信任。
南宫诚低头,深深的凝望她,最后轻轻点头,放开她的手。
双手触门手腕用力,就要推开时,吱嘎——门自己开了。
乔以乐身体僵住,细细看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头发半白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腿不好,但身形挺拔,五官深邃,尤其一双眼睛,南宫诚和他如出一辙。
是……!
万分惊讶时,她听到南宫诚的声音,不再清润,透着隐忍的恨意和怒火。
“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拄着拐杖的男人没有回答他,转了视线朝乔以乐看了过来,满含深思的眼上下打量她。
她该怎么说,叫声伯伯还是南宫老爷?
“女朋友?”
洞察的视线一转,语调低沉。
“南宫老爷,十几年了,你从不看她一眼。现在你来,你知不知道……!”
南宫诚几乎愤怒的喊了出来,乔以乐能明显的看出,他的身体在颤抖。
失控,完全失控,她从没见过南宫诚这个模样。
砰——门被推的大开,她看着南宫诚踉跄的跑了进去。
几乎同时,乔以乐跟着要进去,却被站在门外的南宫老爷拦下。
“交往多久了?”
“南宫老太爷,我是他……”
朋友两个字还没溢出唇,万分悲凉的低咽声传出,乔以乐顾不得了,侧了脚步躲开南宫老爷的手。
滴滴滴——一进去,她就听到心跳仪毫无节奏的声音。再看屏幕,一条绿色直线,心脏停止跳动,已经死亡。
床旁,南宫诚跪着,手紧紧的握住床上女人的手,再多的话早已说不出,只留断断续续的一个,“妈……”
乔以乐的心被狠狠揪住,迈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慢慢的,她来到南宫诚身边,低头看向床上插满管子的女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可嘴角甚至眉眼,竟是扬起的!
代表,没有痛苦离开,而是开心高兴。
“如果他不来,她就不会死,至少她会撑着一口气。”
撑着见到南宫老爷的一口气,毕生的心愿,见到就满足了,执念化解,撒手离开。
到底是什么爱,执迷成这样?怕是爱入骨髓,难以自拔,哪怕悲苦一生。
“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南宫诚忽然止住低咽,猛的站了起来,速度快的乔以乐来不及去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