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他下朝后要见你。”
“见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等着就是。”
宁诗怡有些不悦,还是坐在椅子上等着,没有出门。她敢不听姨娘的,却不敢不听爹的。
孙姨娘回自己的屋子,把宁诗怡也带上。
宁诗怡在孙姨娘的房间不耐烦的等了很久,宁翰才回府。
宁翰一回来就去了孙姨娘院儿,他进屋,孙姨娘抬头看他,孙姨娘嘴角立马扬起笑,宁翰看孙姨娘一眼,又看向宁诗怡。
看见宁诗怡在这里,宁翰没说什么,落座,下人们上茶。
宁翰对孙姨娘说:“你先出去。”
孙姨娘:“我......”嘿,这是她的屋子,他竟然赶她出去,孙姨娘不满的嗔宁翰一眼,捏着帕子起身出去。她是懂事的,尽管不满,也知这爷俩说的事她不能听。
孙姨娘出去后,宁翰端起茶杯,饮上一口搁下,对宁诗怡温声道:“我听你姨娘说,你这几日总往外跑,不待在府中,都出去干什么去了。”
宁诗怡:“爹,您怎么总和姨娘问一样的问题,我早和您说过了,我去了咱们府上的无墨斋,不信您去查。”
宁翰抬头看她,他本只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她回的这么呛,“我说我不信了吗?”而且,她说这话,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宁翰本无所谓信不信,现在是真不信了。
宁诗怡得了他的问,张张嘴没说出话来,索性瞥过头闭嘴。
宁翰不知她心虚什么,不过不管她心虚什么,他这儿都有更要紧的事,她要隐瞒的事,他现在不问,以后再说也不迟。
宁翰:“你姐姐的事你可听说了?”
宁翰一提宁诗歆,宁诗怡就想起那日她姨娘说的“你有做娘娘的命。”,宁诗怡心中抵触,点了点头,道:“那么大的事,怎能不听说?”
“你怎么看?”
宁诗怡:“她若是我姐姐,我便说两句心里话,她是皇后,那便不是我能妄议的了。”
“是爹在问你,这就你我二人,不必顾虑那么多,直说无妨。”
宁诗怡犹豫了一下,道:“不知该说姐姐单纯还是什么,行事总不知轻重,好事看不到好,坏事看不到坏,想干的事也干不到点子上。”说她脑子有问题,她也正常的很,说她正常,她干的事又让人哭笑不得。
宁诗怡一直不太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她同父异母的嫡亲姐姐,而是两人想法不通,她和她交流不来。
宁诗怡说这么难听,未尝没有皇后想招她入宫的怒气在,如果没有这一茬儿,她不管皇后什么样的人,在爹面前都只会说她的好。
宁诗怡怕她爹听了不高兴,又补一句道:“女儿嘴快,只这件事累了咱们宁府的名声,才说这么难听,平日里姐姐很好,对爹娘孝顺,对兄长恭敬,对姐妹们也很友善。”
宁翰,“说了让你直说无妨,你不必小心,爹不会怪罪。”
宁诗怡没有再说话。
宁翰对她的回话是比较满意的,他看得出诗怡做事是有一套的,不像皇后那样,不谨慎无章法。
这样的话,把她送进宫去他就放心了,不聪明的女人送进去也白送,还只会添麻烦,聪明的才能为他做事。
宁翰敞开了对宁诗怡说,“三年前你太后姑母点你姐姐入宫为后,这是我们宁府天大的荣光,可你姐姐三年无子无宠不说,还丢皇室和宁府的脸面,丢宁府的就算了,丢皇室的可是我们的罪过,你可愿进宫,伺候皇上,为你姐姐赎罪?”
宁诗怡害怕的事还是来了,她猛地站起,背过身,“爹,女儿愿为爹分忧,但唯独此事,女儿不能答应。”
宁翰不解,皱眉道:“为什么不能答应?”他想不通,娘娘可是皇上的女人,那地位多尊贵?只知女人都削尖了头往里挤得,没见过给了机会还不去的。
从皇后向他提议这件事时,他唯一想过得就是皇后会对诗怡心生不满,不肯与诗怡姐妹同心,帮扶诗怡,从没想过诗怡会拒绝。
宁诗怡绕着手指头,执拗道:“反正女儿就是不去。”
宁翰:“难道你不想做娘娘吗?以你得才能,说不定贵妃娘娘也不及你,到时你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知道的,你姐姐不当事,这后宫的富贵,你至少能占一半。”
宁诗怡摇头,“女儿不想。”
宁翰嘴角垂下,沉声:“耍什么性子,爹可不是同你商量。”
宁诗怡跺脚,“爹,只是你需要女儿去,女儿便非去不可,你怎么不问问女儿心中所想?”
“不是正问你呢吗?”
宁诗怡又闭口不言了。
宁翰:“你倒是回话。”
宁诗怡不回话。
宁翰:“那便收拾东西吧,你早些去,你姐姐不在宫中,于你而言,说不定是好事。”宁翰不再与她多言,起身儿去。
宁诗怡在他身后大声道:“爹,女儿心有所属,女儿不去。”她闭上眼睛,睫毛颤颤,看得出这话花了她不少力气。
她这话一出,宁翰震撼,之余是怒火,便明了她刚刚的吞吐,“这才是你这几日出去的理由?”
他忙,齐氏不管事,孙姨娘的小心思都在他身上,竟让宁诗怡出了这事。宁翰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怒气冲冲地走回去坐下。
“那人是谁?”无论如何他都会送宁诗怡进宫,但棘手得是,他不能强迫宁诗怡进宫,他得让宁诗怡心甘情愿得进宫,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
便压下怒火,和宁诗怡好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