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寒阁内,容肆沐浴更衣完毕,推开了房门,便看见了一夜未归的顾宁。
顾宁仍然穿着昨晚那身衣裳,清晨的冷风,也吹不散他那一身血腥味。
“姜流羽的礼物,送到了吗?”
顾宁拱手道:“已经按世子吩咐的办好了,只是……真的要留下她的性命吗?”
容肆眸中划过一道杀气,顷刻间又消隐下去。
“阿酒不让杀,便留着。”
今日这份大礼,定然会让姜流羽与秦砚十分惊喜。
却说姜流羽昨夜回去之后,迟迟等不到青琐回来,她背着秦砚暗杀姜酒,也不敢四处宣扬,便只能憋在心里,焦急地过了一夜。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她知晓青琐的本事,若是已经解决了姜酒,她早就回来了,而苏府那边,她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姜流羽只怕青琐出事了。
故而第二天一大早,姜流羽就醒了,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结果一推开门,眼前悬着的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让她吓得失声尖叫。
姜流羽跌坐在地上,这才注意到,她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死尸。
横着的,躺着的,甚至还有站着的,一个个皆是被一刀毙命,死相并不惨烈,但是绝对给姜流羽巨大的冲击。
更让她惊恐的是挂在门上的人头,那正是青琐。
这边的异动也吸引了秦府的下人,秦砚正准备去上朝,听说姜流羽这边出事了,匆匆便赶了回来,看到这般景象,脸色也变了变。
“流羽!”
秦砚冲过去将姜流羽抱在怀中,姜流羽吓坏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
秦砚转头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脏东西清出去!”
姜流羽瑟缩在秦砚怀中,抬眼去看青琐,那张脸正好转了过来,与她对视,姜流羽又是一声尖叫。
秦砚连忙把她打横抱带出去,这里只怕也住不了了。
安抚好姜流羽,秦砚才走了出去,门外跪了一堆侍从,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秦砚脸色阴沉,重重地抄起茶杯摔在了地上。
“查清楚!不把背后搞鬼之人揪出来,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秦砚鲜少动怒,但是今日这一出,着实触犯到他的逆鳞了。
昨夜当值的侍卫无人发现异样,姜流羽院子中的下人也全都被迷晕了,对于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是无人知晓。
秦砚捏紧了拳头,到底是谁,竟然能入秦府如无人之境,这样的高手,只怕要取他性命,也是轻而易举吧?
屋内,姜流羽坐在床上,全然没有了刚才在秦砚面前的恐惧与慌张,那张被毁的脸上,只有愤怒与不甘。
青琐竟然失败了!
苏九底什么来历,她派了那么多人都解决不了她。
还有,她怎么会知道背后的人是她?她与苏九,似乎也还没见过面吧?她怎么可能知道是她?
姜流羽心乱如麻,猛然想起了菩提寺内的观音殿,会不会是那个时候被苏九偷听到了?
姜流羽的心骤然一紧,这么说来,苏九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门被推开,姜流羽吓了一跳,待看见是秦砚时,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变。
“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