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没察觉到她们之间的针锋麦芒,还以为她们多和睦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午饭过后,魏子安跟苏辰还有苏易有公事要商讨,苏胭则回了原来的住处休息。
她身子骨弱,张氏又对她腹中的孩子格外重视,这次回苏府,也派了几个人盯着她。就算她不想午睡,也不得不在床上躺一会儿。
柳氏听了苏胭的抱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胭儿,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只要你能为魏家生下长子嫡孙,日后的地位便稳了。”
柳氏做苏家主母这么多年,也不曾得苏易半点尊重,不就是因为她膝下无子吗?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留着苏辰,早就让他跟他娘一起死了算了。
苏胭苦笑道:“有孩子又如何?魏子安最近对我格外冷淡,甚至还搬去了书房……”
“听娘一句劝,别把赌注押在男人身上,只有你自己活得好了,才能让瞧不起你的人高看。”
她没有儿子又如何?她是继室又如何?外面的人还是得恭敬地称她一句苏夫人,把自己的位置坐稳了才最实在。
苏胭点点头,只道一句知道了。
但个中道理,还得她自己去品,去经历。
“少夫人,该喝药了。”
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进来,苏胭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
柳氏吩咐丫鬟拿些蜜饯来,道:“这药还是得喝的,你现在月份还浅,胎儿不稳,可得小心了。”
柳氏稍稍让开了一些,丫鬟用勺子拨弄了一下,晾凉一些,那浓重的药味沁入鼻中,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让柳氏脸色一变。
“等一下!”
她按住了丫鬟伸过去的手,苏胭也是一愣。
“娘,怎么了?”
柳氏一言不发,夺过药碗嗅了嗅,脸瞬间沉了下来,一巴掌甩在那个丫鬟脸上,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二小姐的安胎药里加红花!”
苏胭瞳孔骤缩,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丫鬟被打懵了,随即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冤枉啊夫人!奴婢对少夫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暗害少夫人?”
张氏派来的那两个婆子也检查了一下安胎药,面色一沉。
“还真是红花!”
柳氏重重地坐下,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丫鬟红肿着脸,哭得毫不委屈。
“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跟着少夫人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害她?”
苏胭亦是心有余悸,脸色都吓白了。
“娘,有可能不是她,她还没胆子做这种事。”
“查!必须给我查清楚!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肮脏事!”
柳氏在后宅浸淫多年,这些手段都是她玩剩的,区区小把戏,也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更让柳氏愤怒的,是对方竟敢动到苏胭头上。一旦苏胭把这碗药喝了,孩子没了,张家能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