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他勾魂一笑,“萧沉歌,你还不明白吗?你输给我,从来不是在武艺上。”
十年前,他输给了他的骄傲。
十年后,他输给了他的心。
萧沉歌沉默许久,忽然低笑一声,搂着她的细腰的手紧了又紧,嗓音低沉。
“你说的没错,可你怎知,这一次,我输的一败涂地?”
至少,他抱得美人了不是吗?
姜酒脸色一沉,挣开了他的怀抱,后退几步。
“听着,别想用任何事来威胁我,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输的。”
萧沉歌眸光渐沉,“我若是想威胁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说到底,姜酒身份要是泄露出来,对他来说更有利。
九华一乱,便无暇顾及边关,到时候朝云不就能趁虚而入?
她一声冷笑,“最好是这样。”
萧沉歌气乐了,“你现在能做什么?要兵没兵,要权没权,拿什么跟秦砚张知遥斗?不若嫁给我,随我去朝云,来日我陪你杀回九华,夺回皇位!”
她扯了扯嘴角,“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舍不下这里的人?”萧沉歌眸中翻涌着黑雾,语气却是那样云淡风轻,“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打算跟镇国公府那个病秧子在一起,要美色不要江山了!”
“跟你没关系!”
她将簪子插回发间,一转身,廊下那抹白影蓦然撞入视线。
姜酒浑身一僵,看着不远处的容肆,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将他们的话听去了多少。
“肆肆……”
她轻轻唤了一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夜风呼啸,廊下的宫灯晃着斑驳的光,白色的衣角飞扬,墨发卷入夜色,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他从黑夜中缓缓走出,俊容比月色清冷,眉眼似清霜凛冽。修长的身影如青松翠竹挺拔,步履沉稳,神色平淡,眸色深沉如夜,让人看不清情绪。
姜酒的心犹如打鼓一般,在他走过来时,尝试着想去牵他的手,但又怕刚才的事被他听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
出乎她意料的是,容肆却十分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间的冰凉,让她异常不安。
“你……”
“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温柔,伸手挑开了她鬓角的碎发,眼里仿佛盛了一池星光。
姜酒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偏头看着萧沉歌,“萧将军也在?方才七皇子正寻你呢。”
萧沉歌盯着他们紧握的手,目光森冷。
姜酒唯恐萧沉歌把自己的事抖露出来,赶紧拽了拽容肆。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出宫吧。”
容肆轻轻应了一声,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苏易还在宫里,容肆送姜酒回府,一路上都十分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让姜酒隐隐不安。
可到底心虚,姜酒也没敢,一路上极其别扭。
到苏府门前,姜酒下了马车,苏辰就在大门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