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就倒霉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清净过。
第一天床头吊着人头,第二天衣柜里发现了断手,第三天妆奁里发现了头发……
柳氏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整个疯疯癫癫的,夜晚都不敢闭眼,还强制所有的下人都得死死守着她的屋子,不许离开半步。
苏易也被她搞得神经衰弱了,偏偏又无计可施。这事闹大了,要是魏家那边反悔了不娶苏胭怎么办?
索性苏易直接把柳氏关在府中,那些婆子也不许她们踏出院子一步,有他严令,谁也不敢把这事往外说。
苏胭得知后,一口咬死了是姜酒干的,没有证据,苏易怎么会听她胡说?
苏胭到松风苑闹了几回,撒泼示好威胁服软都用了,也不见姜酒松口。
姜酒实在被她吵得烦了,索性躲到栖寒阁去,几乎一日三餐都赖在这儿了。要不是容肆严词拒绝,只怕姜酒被子都要抱过来了。
“这苏胭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日来几趟,她也不嫌烦。”
姜酒坐在窗户旁,吹着风,啃着苹果,十分惬意。
容肆从书中抬起头,见她嘴角沾了残渣,顿时强迫症发作,掏出帕子小心地帮她擦去。
“所以,柳氏的事,真的是你干的?”
毕竟只有一墙之隔,容肆若是有心打听,苏易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这手法有些凶残,容肆能想到的,也只有姜酒了。
姜酒也不否认,“她派了那么多杀手来刺杀我,还不许我反击了?没要她的命就不错了。”
容肆想,这比要她的命还折磨人,估计柳氏心里都有阴影了。
“那日你找容淮,便是为了此事?”
姜酒点头。
不过是一具尸体,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容淮肯给她,还帮她保密,这么说来,她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容肆稍微捏紧了她的手掌,眸色微沉,“你是哪里学来的肢解之术?”
越跟姜酒接触,容肆便越发现自己看不透她。
起初以为她只是脾气大,性子烈,手段凶残了点。但是能面不改色地将尸体肢解,分块送给柳氏,这还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
容肆有些害怕,并不是害怕她,而是害怕,有一天她会不会走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连他都拉不住她。
姜酒并未看到他的忧惧,语气轻松道:“也没那么难啊,自己摸索两下就学会了。”
容肆不知她说得是真是假,但不管真假,他很怕姜酒一步步踏入深渊,再也难以回头。
“苏九。”他放下书,面色严肃,“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必须要告诉我,不许瞒着,也不许擅自行动。”
姜酒眨眨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容肆明白了她的拒绝,知晓以她的性子,定然不喜欢这样被人束缚,但是他必须要束缚住她。
“我不喜欢你打架,不喜欢你杀人,有些事情,并非打打杀杀就可以解决的。”
容肆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就算是要杀人,也不要自己动手,至少还可以来找他不是吗?
姜酒歪着头,眸色逐渐凉薄,“你是觉得我太残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