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卿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秦砚却冷哼一声,不复之前对云致的客气,道:“云小姐当真是好手段,明明已经嫁与他人为妻,却还想与玉卿喜结连理?”
“不!不是的!”云致失声反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早就跟他和离了!那婚书是假的!”
秦砚冷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成过亲了?”
什么痴心等待沈玉卿六年!原来全都是假象!
亏他之前还一直替云致跟沈玉卿牵红线,秦砚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云致哭成了泪人,“秦大人,我……我是逼不得已啊。”
她倒也聪明,知晓事情瞒不住了,反倒不如拿这件事来为自己搏一些同情。
“玉卿哥哥,你相信我,是季鸣,是季鸣逼我的,我根本不喜欢他……”
不等沈玉卿说话,便听有人嘲讽道:“你不喜欢他,嫁给他做什么?不是说他之前是知州知府的儿子吗?只怕是没高枝可攀,所以才嫁给他吧?”
季鸣接话道:“没错!当年云家就是看中了我爹是知府,才要死要活地要把云致嫁给我,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云致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季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当初沈家倒台,云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她嫁给季鸣,确实也是有为云家寻依靠的打算。只是她几时要死要活要嫁给他了?
季鸣暗暗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
就算是他胡诌的又怎么样?反正谁也不会去计较云致为何嫁给他,只要众人相信,云致跟他已经结为夫妻,不过是一个被他玩烂的残花败柳,装什么深情不悔的痴情女子?
季鸣现在倒是要感谢那个救了他并给了他请柬,让他得以混进沈府的红衣女子了。她说的没错,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动云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云家玩火自焚,尤其是当着沈玉卿的面。
心思百转千回,季鸣立马换上了一副委曲求全,而有深情恳切的表情。
“夫人,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但是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次来京城,就是来寻你的。爹娘已经去世了,我只有你了,夫人,你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我啊。”
“季鸣你闭嘴!”云致尖锐地高喊一声。
她今日是真的被季鸣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原以为季鸣死了,她可以安心地嫁给沈玉卿,从前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可谁知道他不仅没死,还出现在了沈府,云致现在也来不及细想,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圆过去。
她拽紧了沈玉卿的袖子,紧张道:“玉卿哥哥,你别信他的。季鸣就是个人渣,他嗜赌成性,还有暴力倾向,我好几次险些被他活活打死。”
她不遗余力地给季鸣抹黑,试图从沈玉卿那里赚点同情与怜悯,没想到季鸣比她更狠,直接冲着她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
“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当初都是因为我贪杯喝醉了,失手推了你,才害死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这两年来,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中。两年前你说沈玉卿已经当上了太师,拿他要挟我跟你和离,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放开你?可是我又不想看着你终日难过,只能出此下策,伪造和离书。只是我没想到你来京城后,完全把我们的过去忘了,甚至还瞒着我要跟沈太师成亲。今日我也并非是来闹事,只是……只是我太爱你了……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