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低说了一句,直接把手中的刀捅进了他的肚子,季鸣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瞪大了眼睛,慢慢地沿着墙倒下。
那二人还想探探他的鼻息,巷口穿来了一阵动静,两人相视一眼,匆匆离开。
不多时,白洛跟白言从暗处走了过来,看着浑身是血的季鸣,啧了啧嘴:“下手可真狠,果然,得罪什么都不能得罪女人。”
白言伸手探了探季鸣的脖颈,“还有一口气,先带回去吧。”
两人扛着季鸣迅速离去,而另一边,两人自以为解决了季鸣,便回去跟云致交差了。
这两人都是云府的下人,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云家人手上攥着呢,云致也不怕他们走漏了风声,知晓季鸣死了,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而另一边,沈府。
这几日沈玉卿除了去云府,几乎都待在府中,外界关于他要成亲的消息愈演愈烈,他也是充耳不闻,所有来客都拒了,唯独拒不了秦砚。
“不过几日未见,怎得这般清减?”
秦砚提着酒上门,看着沈玉卿宽松的外袍下,遮不住那清瘦的身躯,微微皱眉。
沈玉卿为自己倒了杯酒,“许是这几日在府中养伤,饮食比较清淡吧。”
举杯正欲饮酒,秦砚却一把夺了过去,皱着眉头道:“伤都还没好,喝什么酒?”
说着,仰脖把那杯酒饮尽,整个酒壶都被他抢了回去。
沈玉卿顿时哭笑不得,“那你带酒过来,是故意来馋我的吗?”
沈玉卿并不嗜酒,他的酒量不好,平时也鲜少饮酒。
但偏偏今夜,竟然也来了几分酒瘾。
秦砚微微勾唇,“你不能喝,也不妨碍你陪我喝啊。”
这两年来,秦砚也参加了不少宴会,但却鲜少饮酒。一来以他的地位,能够让他敬酒的人少之又少,二来喝酒容易误事,尤其是朝中这种状况,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只是自己在家中独饮无趣,也唯有在沈玉卿面前,秦砚才能放肆痛饮。
见他笑而不语,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秦砚也收了几分笑意,道:“怎么?心情不好?”
沈玉卿摇摇头,“谈不上心情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因为跟云致的婚事?”
沈玉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以为,答应跟云致成亲,会像你说的那样不留遗憾,可是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甚至,还有些抵触。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闹得整个云京城也都知道了,沈玉卿知道,这婚事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只是越是这样,沈玉卿的心便越觉得压抑。
秦砚拍拍他的肩膀,“或许是一时不习惯吧,将来你身边总得有个人陪着,不是云致,也会是其他人。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与你青梅竹马的云致?”
沈玉卿明白这个理,只是好像不管是谁,他都很难高兴起来。
而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秦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