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团锦簇”,乃是太上皇的妃嫔所创,画布上百花争妍,颜色鲜艳,却不杂乱,成品之时,更是引来了无数蝴蝶,一时轰动云京,那位妃嫔也因此深得盛宠。
不少绣娘纷纷效仿,但是绣出来的作品,要么颜色混杂,要么毫无神韵,因此这“花团锦簇”变成了刺绣界的传说。
苏胭看着张氏惊喜而期待的目光,脸色蓦然一僵,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张氏顿时激动得不行,对苏胭连连夸赞,末了还让苏胭为她绣一幅“花团锦簇”,苏胭被赶鸭子上架,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姜酒笑得意味深长,给苏胭挖了个坑,便优哉游哉地看戏了。
苏辰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低声道:“你在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姜酒装傻。
苏辰低笑一声,“几时改当月老了?你不是恨不得拆散他们俩吗?”
姜酒啧啧嘴,“你会不会说话?我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苏辰腹诽,还真是!
“你不觉得,比起拆散他们,让他们俩爱而不得,撮合他们两个,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又互相折磨,最后成为一对怨偶更有意思吗?”
苏辰:“……”
所以,你还是准备搞事。
没有姜酒捣乱,今日的赏花宴出奇的和谐安宁,苏胭把张氏哄得很高兴,张氏当即便放话,过几天挑个黄道吉日,上门求娶。
虽然两家没有名正言顺地订亲,但是苏胭嫁入魏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是苏胭却非常不高兴,一回到屋子里,便气得把桌上的茶杯砸了。
“苏九那个小贱人分明存心给我挖的坑!让我上哪找‘花团锦簇’!”
苏胭的绣技,绣朵花绣只鸟绣对鸳鸯还行,让她绣“花团锦簇”,简直是天方夜谭!
柳氏倒是比她看得开,“这有什么?只要能把魏夫人哄高兴了就成!至于那幅刺绣,大不了找几个会绣的绣娘就是了。”
苏胭咬牙切齿,“娘,苏九她分明不怀好意!今日她在魏夫人面前说尽我的好话,说不定正挖坑等着我跳呢!”
柳氏蹙眉,“她今日确实有些反常,不过胭儿,眼下最重要的,是嫁入魏家,至于苏九,还怕以后没有机会收拾她吗?”
大概是张氏对苏胭的表现很是满意,也不必魏子安催促,便赶紧挑了最近的日子,到苏家下聘。柳氏现在也多了个心眼,提前跟苏易说了,苏易倒是没有反对,尤其见魏家如此风光下聘,苏易越发觉得当初听姜酒的话是对的。
苏胭最近很是得意,就是那幅“花团锦簇”,愁得她几天睡不着觉。
苏胭不好过,姜酒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上次那三本书,磨蹭了好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抄完了,结果容肆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教她弹琴。
“不学!”陛下拒绝得很是干脆,“学琴有什么用?我又不当琴师!”
容肆也很干脆,“行,那你以后别来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姜酒在栖寒阁的频率越来越高,待得时间越来越久,桌子上,柜子上,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容肆收起来不是,丢出去也不是,只能任由它们放着,一点一点地占据独属于他的地盘。
姜酒原本是趴在软榻上,乍一听他这么说,立马直起腰来。
“容肆!你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