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强势地抓着他的手,呼吸沉重,声音低沉含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你叫什么?”
“别怕!孤不会伤害你。”
“只要你从了孤,明日孤便派人上门提亲,迎你进宫……”
“嘭!”
当年的屈辱历历在目,容肆强势地将姜酒拉开,自顾上了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神色覆盖着一片轻霜薄雪。
“是苏小姐不知羞耻为何物,还是说,苏小姐觉得谁都无所谓?”
他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竟比这冷池的水还要冰寒,兜头浇个彻底,熄了姜酒的火气。
她渐渐沉寂下来,目光幽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容肆,你把我当什么?”
他以为她饥不择食、随便一个男人都能睡吗?
身为女帝,她没有寻常女子在意的贞洁忠烈,但是女皇陛下也挑嘴得很!
哪个男人能像容肆这样,让她三番两次地舔着脸在后头追着?
姜酒越想越恼,一身湿漉漉地爬上岸,心里越是生气,脸上越是笑得风情万种。
“送上门的女人,容世子不要,多的是有人要!”
容肆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手指头微微一动,似乎是想拦住,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顾宁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干净的衣物,本想拿给姜酒,却见姜酒迎面走来,脸色阴沉如墨,浑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苏……”
顾宁正想叫住她,却没想到容淮忽然出现。
容淮似乎也十分意外,这么晚了姜酒竟然会在府中,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阿九妹妹,你怎么在这?”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栖寒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姜酒脚步一顿,本来不想搭理他的,瞥见一旁的顾宁,还是停下了脚步,淡淡一笑。
“不小心落了水,容世子嫌我碍眼,弄脏了他的地儿,把我赶出来了!”
容淮眸光微闪,语气关切道:“虽快开春了,但是这大晚上的,阿九妹妹若是这么湿着回去,只怕会着凉的。”
他看了眼顾宁手中的托盘,笑道:“这是大哥给你准备的衣裳吧,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嘴硬心软。不过他也确实不该这么晚把你赶出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这样回去也不方便。不如到我院子里换下衣裳,我派人去跟阿辰报个信,让他来府里接你。”
容淮八面玲珑的人设可不是装出来的,明明与姜酒只有三面之缘,却能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拒绝不得。
姜酒竟然也没有拒绝,直接接过顾宁手里的托盘,跟着容淮走了。
临走之前,容淮还不忘对顾宁道:“大哥那边,就劳烦顾侍卫传个话,我会照顾好阿九妹妹的。”
顾宁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离开,想拦住姜酒都找不到理由。
空着手回到栖寒阁,顾宁正想着该怎么跟容肆解释,却发现容肆一身湿透,站在冷池旁,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