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瞥见臧山发颤的唇角,手指翻动,眯起眼睛威胁:“你敢笑试试。”
臧山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银光,顿时就收了笑意。
传闻,梨宫主一根银针能杀人于无形,他不认为他有把握能躲得过。
当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唐娇娇还不能用内力。
苏梓芸自然不知这其中风波,只颔首行礼:“苏侧妃。”
唐娇娇伸手虚扶,闷闷的嗯了声,显然心情很不美妙。
苏梓芸又看了眼那几根明晃晃的手指印,犹豫再三才问臧山:“臧侍卫可带了伤药?”
臧山下意识摇头,而后又很快道:“我去问问寺里的小师傅。”
侍卫说完便急匆匆离开,看的唐娇娇直皱眉:“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苏梓芸垂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主子。”恰此时,如宛领着几个小师傅端了素食过来,看见唐娇娇脸上新添的手指印,眉心直跳。
她这次有经验了,绝不能问主子这是被谁弄的。
“主子稍等,奴婢去寻些药膏来。”
唐娇娇阻止她:“不用了,臧山去寻了。”
话刚落,便见贺北城缓缓出了大堂。
唐娇娇偏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忍不住讶异,她自认一手银针无人能比,穴位更不会有丝毫偏差,可这前后连半刻都没有,他竟解开了。
“参见太子殿下。”
苏梓芸如宛忙颔首行礼,却在触及到太子靴上那明显的脚印后,同时一惊。
谁敢如此放肆,除了眼前这位还在与太子置气的苏侧妃,不做他想。
贺北城淡淡唤了声起后,才看向唐娇娇。
“明日一早再回城,阿梨可要去上香。”
太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淡,像是看不见姑娘脸上的手指印一般。
唐娇娇转身瞪着贺北城,原本要出口的讨伐在看到太子靴上的脚印后,硬生生转了个弯儿:“夫君若想去,阿梨便陪夫君一道去。”
他既然不跟她计较‘死罪’了,那她也大人有大量,暂且先放下’捏脸’之仇。
只是暂且!
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冰释前嫌’后,贺北城道:“让苏二小姐陪阿梨去即可。”
唐娇娇眨眨眼,这才明白过来贺北城的用意。
寺里少不得有达官贵人,要证实她留了苏梓芸一夜,光普安寺小僧的说辞还不够,最好还得她携着苏梓芸去寺里转一圈。
让苏梓芸‘偶遇’一些熟人。
苏梓芸自然也知其中深意,只是……
“苏侧妃可要戴面纱?”
唐娇娇小脸一扬,牵着苏梓芸从贺北城面前走过:“不戴!”
她要让人好好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狗太子的真面目!
苏梓芸急忙侧身对贺北城颔首行礼告退。
很快,院里只剩太子一人负手而立,微风徐徐,花瓣飘零,还夹杂着山中青葱树木的清香,与不知名的花香。
贺北城微微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有些人好像生来便受上天眷顾,就如贺北城,他只需往那里一站,周围的一切美景都成了陪衬。
普安寺位置偏远,却还能有如今的香火供奉,多半是因为寺中一位得道高僧。
高僧法号空与,亦是普安寺的主持。
贺北城听过空与大师之名,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其真容。
“不知大师见在下是为何事。”
就在一刻钟前,有一小僧将他请来,说主持要见他。
空与大师看着贺北城,眼里是洞悉一切的深邃:“老衲空与见过太子殿下。”
贺北城眼神一紧,他知道他的身份。
“老衲昨夜夜观星象,见紫薇星至,便知今日有贵人驾临。”
紫薇星代表天子,同时也意指储君。
贺北城颔首轻笑:“大师果然神通广大。”
空与给贺北城添了一杯新茶,不紧不慢道:“不过懂些观天之能,太子殿下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