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交代的自尊心这么强的人,能喜欢白烟这种方式才怪。
这氛围太舒服,我渐渐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人亲在了我额头,叫了我一声“夏夏”。
我梦到了大结局的那一幕,镜头是一个俯拍,满墙奖状,苏长堤坐在单人床上拉手风琴。电影鉴赏课的老师给我们讲过这个镜头角度带有压迫感。他弯着腰,看不清脸上神情,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在咳嗽声中,我慢慢睁眼醒来,自己躺在车后座,前排司机捂住嘴巴又咳了两声:“抱歉,嫂子,感冒了,把您吵醒了……苏总让我送您去机场……”
手和肚子之间的暖水袋还是热的,座椅后的小袋子里有一个钱包,苏长堤的黑色钱包。打开钱包,里面除了一沓百元大钞外,还有一把零钱,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是我曾经藏起来的那一些,哦,对,我当时把它们藏在了卫生巾里,地方太隐蔽连自己都忘了,苏长堤居然能找到。
一张身份证和一张护照,照片是我的样子,名字写的是“苏夏”。呵,以我之名,冠他之姓,司机都叫我“嫂子”,他真是……我坐起身来,嗓子沙哑:“他呢?”
司机重复了一遍:“苏总让我送您去机场。”
我没说话,开了窗,远处山上的檀山观是一个小黑点,这一刹那我听到了钟声。
苏长堤是死在于正一面前的,他提前喝掉下了毒的矿泉水,和昔日好兄弟谈了几句人生。求你件事,为我收尸。他的手比划成手枪的动作,啪,下辈子再做好人吧。
“铛——铛——”钟声还在继续,那日在檀山观的召唤感又来了,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渐渐透明。
整出故事从车上开始,在车上结束,亲眼看自己消失这件事像是玄学。挂好平安牌后小道士曾为我解过一支下下签——北山门下好安居,若问终时慎厥出。勘笑包藏许多事,麟洪虽便莫修书。
苏长堤,我是苏夏,我为你而来,我因你而去。
………
番外其时不过梦一场
(一)
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了苏长堤。
地点是他的办公室,他坐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拉着手风琴。
他演奏的是一首对我而言又古老又经典的曲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静静站在门边,他的一只手弹着琴键,一只手优雅的拉着风箱,抬着头对我笑。
突然间,我的眼眶就有一点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