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祝秋音回的是白家本家,独门独院,房子面积大,连每个小辈都有自己的房间,平日里只有两个老人和佣人住着。白家主母是续弦,嫁过来时候孩子已经长大,和她不亲,她的重点就放在了照顾老爷子身上。白家晚辈一早便和她达成默契,她伺候好老爷子,他们给她养老送终。
早就收到祝秋音回来的消息,白司令把白家人都叫了回来聚餐。白茶闹出的事情还有余温,白司令整日的面色不虞,在见到祝秋音时脸上表情才缓和了些。大家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只盼着祝秋音多撒撒娇,白司令的脸色可以多云转晴。
白司令问了祝秋音在加拿大的情况,突然道:“秋音,你知道你白茶姐的事,可千万别跟她学。”
“不会。”祝秋音笑笑。其实在她的角度来看,白茶的事情上,的确是白家不厚道了。白茶失怙,舅舅重利,在顾家倾颓之后打着为了白茶好的名义仗着辈分权势压了白茶一头。老爷子对整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白茶闹着离开才动了脾气。她虽不知白司令不让她跟白茶学什么,但老头子惟我独尊惯了,不容别人挑战权威,顺着他的话风来准没错。
“这些孩子里,属你最听话。”白司令吃罢饭起身,“陪我下盘棋。”
白家老爷子喜好象棋,飞象走车战无不利,最爱一边下棋一边讲人生哲理,白家小辈每一位都避之不及。白芷对祝秋音挤眉弄眼,被自家太后在后脑勺拍了一下:“今天要不是秋音回来,你还打算躲我躲多久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天没个正形,跟我们说说,还有一年毕业,你是怎么打算的”
祝秋音默默跟在老爷子身后进了书房,把白芷“哎呦”的叫唤声隔绝在耳后,只求不要殃及自身。饭桌间听长辈的意思,似乎是想给白芷介绍几个姑娘先接触着看看,恐怕她自己的婚事,白家也有很大可能要插一下手的。
二、
因着祝秋音,白芷在白家本家住了几天,带她参加了几场聚会,认识了一些朋友,见到了部分故人。有白芷保驾护航,祝秋音算是开始被帝都上位圈接受。
在帝都待的最后一天,祝秋音和父母见了一面。
祝司令生有两子,长子从军,次子从政。说是从政,祝乘风更像是学者界的传奇。他是国内政治学研究翘楚,智囊团的拔尖人物,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如今也是帝都领导层常委之一。
身为知识分子的祝乘风和白子华从小就会告诉祝秋音一句话:“秋音,虽然爸爸妈妈很忙,但是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不比任何一个人要少。”
年少时候的祝秋音对这句话深信不疑,长大后的祝秋音给这句话加了一个字,爸爸妈妈对她的爱不比对任何一个人要少。权力是个太具有诱惑力的东西,能够试探人心,也能改变人心。聪慧睿智谨慎如祝乘风夫妇,依旧不小心陷入了权力的游戏。
祝乘风和白子华住的是单位分配的房子,一家三口挤在厨房,一个择菜一个切菜一个炒菜,气氛还算融洽,笑声不时回荡在屋子里。
吃完晚饭之后,祝秋音接到了韩泽的电话。
其实两个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祝秋音因为父母在不便多聊,说了几句匆匆挂断,韩泽说晚安前提醒祝秋音别忘了明天上午飞往北海道的航班。
祝秋音挂掉电话从阳台回到客厅,白子华和祝乘风相视笑笑,将手里切好的水果拼盘递过去:“秋音谈恋爱了”
“没。”祝秋音回答的不假思索,对着两个人笑了笑。“加拿大一起回国的同学,打电话提醒我明天别误了航班。”
“有没有喜欢的加拿大男孩子”白子华挑眉问。
“没有,”祝秋音无奈笑笑,这句话真是大实话。“这个年纪的加拿大男孩太幼稚,爱捉弄人爱说脏话,整天精力没处发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秋音喜欢什么型的”祝乘风来了兴趣,追问了一句。
“长得帅的,像祝先生您这样的。”祝秋音笑了笑打趣自己父亲。在方才说到喜欢的人时,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韩泽的样子。个子高身材好,健康的麦色皮肤,五官有棱有角,做事妥帖还肯为她花心思。
“在加拿大的感觉怎么样”祝乘风很识趣的换了话题。他不惑之年风度不减,笑起来仍能让自家女儿花痴一把,即使眼角有小小细纹。
自祝秋音小时开始,不能见面的时间,三人便会视频或电话联系。祝秋音会和他们说自己近况与喜怒哀乐,他们会给祝秋音讲身边趣事,也会给予祝秋音鼓励安慰。随着他们工作越来越忙碌,祝秋音渐渐长大,虽然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电话视频少了许多,可以谈论的话题也少了许多。
“挺好的。”祝秋音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有点敷衍,顿了顿,补充着自己方才的话,报喜不报忧。“何云阿姨挺照顾我的,平安夜邀请我一起去她家吃饭我和同学一样,在外面租房子住。加拿大的课程不紧张,但会要求写很多论文,你出现表达错误老师也不会怪你,会很耐心的问你什么意思同学之间也可以,我小时候在G市一起玩的一个朋友,叫苏青,也在学校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