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荣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空气中那股骚味越来越重了,荣音拧了拧眉,站起身来,“这里太臭了,你们处理一下吧,我们还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行,这货交给我了,我来收拾。”
韩晓煜叉腰应了一声,把自己的人叫进来,雷震跟着荣音,押着荣淑缓缓朝大堂走去,察觉到楼上有人在偷窥,他一抬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粉色的身影迅速地闪到柱子后面,却还是被他瞧了个正着。
待荣音坐下,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荣音眉睫微颤,饶似不经意地往楼上望了一眼,心下了然,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伸手招呼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二位小姐需要喝点什么?”
“这里咖啡不错,来两杯。”
“好的,请您稍等。”
荣淑看着荣音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来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没有与你喝咖啡的兴致。”
“大姐,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
荣音轻轻一笑,“说起来我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还是你赏我的,只可惜不是喝到嘴里,而是泼在脸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荣淑拧眉,斜睨过去,“你想同我秋后算账?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我怎会记得。”
“是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真要翻起旧账来,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荣音一哂,“大姐是施暴者,欺负我不过是图一时之快,可对于我来说,伤的可是心,我幼小的心灵,就是在大姐日复一日的欺负下锻造成铁的。”
段寒霆有时候会说她太过冷情,伤人伤己,对什么时候总是报以一种悲观的态度。
其实,是她见识到了太多人性的恶,在荣家的那漫长岁月里,她看透了世态炎凉,所谓亲人,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往她身上抡鞭子,往她心里捅刀子。
眼前这位,便是欺负她欺负的最狠的一个。
服务员端来咖啡,一杯送到荣音面前,一杯送到荣淑面前,“二位请慢用。”
荣音瞧了一眼服务员,并不是方才的那个。
她转动了一下咖啡杯,看到了杯垫上细碎的粉末,都忍不住想笑,这么蹩脚的下药手法,要真是去干间谍,分分钟都会死于敌方的刀下。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些陈年往事。你和我之间的梁子,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结下的,想和解是不可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各凭本事吧。”
荣淑一点儿好声气都没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经意地往楼上看了一眼,跟楼上之人对视了一下,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这里的咖啡不错,都是从英国运来的咖啡豆,你可以尝尝。”
“让它冷一下吧,不然烫嘴。”
荣音淡淡如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知道,红槐是怎么死的吗?”
荣淑正关注着她手里的咖啡,闻言不由怔愣一下,拧了下眉,她冷淡地说,“不是纵欲而死吗?你给她下了足足一包药,把老头子都折腾得够呛。”
“我亲自查看了红槐的尸体,真要是纵欲过度,那她胃里绝不会残留那么多药末,她之所以会死,恰恰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纾解,将身子给烧坏了。”
“哦,是吗?”
荣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荣音看着她,目光冷冽,“你想报复,对付我就是,何必要累红槐一条性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荣淑一脸漠然,端起了咖啡杯,还没喝到咖啡,荣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咖啡捏开荣淑的嘴,便不由分说将咖啡给她灌了下去。
“唔……”荣淑手里的咖啡倒在裙子上,撒了一地,却将荣音的那杯咖啡尽数喝了下去。
荣音看着空了的咖啡杯,冷冷一笑,“温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