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大多数女子还是秉持传统的思想,愿意在家相夫教子,做贤妻良母,但荣音却不这么觉得。
阿娘的亲身经历告诉她一件事:女人可以不要爱情,但一定要有事业。
直到现在,人人提起孟晓娥,首先想到的是她一代名伶的身份,提起她的戏依然津津乐道,赞不绝口,在梨园依旧是前无古人的“第一女须生”。
又有几人知道她荣家四太太的身份呢?
如果没有戏剧方面的成就,孟晓娥不过就是一个操劳半生,到了还被丈夫狠心抛弃的可怜女人的其中之一,历史长河不会有她半分足迹。
阿娘一生坎坷,是戏剧成全了她。
这段时间,遭遇了不少事情,尤其是和段寒霆之间发生的争执,让她看透了许多东西,感情实在太不可控,她能把控和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为男人付出再多,他终究是不领情的,十桩功劳也抵不上一个罪过,与其如此,她也懒得再去讨好,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抵达天津已是下午时分。
回到雪居,好长时间没有回来打扫了,蒙了一层灰尘,荣音和莲儿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家里收拾妥当。
荣音累的满头大汗,心想着以后怕是要请人经常来打扫了,毕竟日后怕是要常住天津。
洗了把脸,荣音回房换了身衣服,刚下楼就听见敲门声。
莲儿出去买日常用品了,荣音以为她忘带什么东西了,走过去刚打开门,就对上了段寒霆风尘仆仆的一张俊容,脸上还带着些许煞气。
一怔,荣音脸色立刻耷拉下来,“你怎么来了?”说着就要关门。
段寒霆一把抵住门,板着脸道:“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荣音没什么好脸色,硬邦邦地甩了一句,就要把门带上,却被段寒霆用手死死摁住,她怒道:“你再不走,我告你私闯民宅了!”
“你是我夫人,我进咱家怎么能叫‘私闯民宅’?”
段寒霆虎着脸道。
荣音没好气地说:“别咱咱的,你搞清楚,这是我婚前买的房子,属于我个人的私有财产,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更不是什么咱家,你给我出去!”
段寒霆被这一句话挑起了火,手上一用力就将门“砰”的推开了,力道极大,荣音猝不及防差点摔了出去。
“音音!”段寒霆慌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荣音站稳身子,恨恨地将他的手拍开,“别碰我!”
段寒霆缩回手,脸色齁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
荣音抬起头来看着他,脸色比他好看不到哪儿去,气冲冲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你是嫌昨晚还不够,要来继续折腾我是吗?”
一说到这,段寒霆脸色就变了,上前关切地问道:“你……你还好吗?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他拨开了荣音前胸的扣子,便看到那斑驳清晰的痕迹,还泛着青紫。
一看便知力道,他瞳孔猛地一缩。
“你走开!”
荣音再次挥开他的手,系上衣扣,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上前推了他一把,“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段寒霆被她推搡着走了两步,猛地折回身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对不起。”
荣音浑身一僵,重重喘了两口粗气。
段寒霆满脸歉疚,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不好,昨晚我喝多了……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弄疼你了。你现在还疼吗,让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撩荣音的裙摆,荣音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推开,结果他纹丝不动,反而自己倒退了好几步。
想起昨夜的那场暴戾,荣音鼻子酸涩,眼眶霎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