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来的剧本,谭溪被判给了她爸,谭鸣被判给了她妈。
谭鸣带她跑了以后,她妈每个月给他们一千的生活费,她爸活着还不如死了,谭溪全部的生活都是由她哥来照顾的。
起初的几年,她和她哥住出租屋。房子算是负0.5楼,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在上面,窗户打不开,只能靠开门通风,让里面的霉味不那么刺鼻。
谭鸣在当地的一所大学读建筑,每天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家。谭溪有心病,一天不见谭鸣就开始发热,脑子犯糊涂。
谭鸣是她的药,他一出现,谭溪就好了。
谭鸣从来没告诉过她学校里的事情,谭溪好奇,每次问起来,都只会得到一句“想知道你就自己考进去”的回答。
“不就是个大学吗,你能考,我也能考。”谭溪坐在她哥的自行车后座上,笑得不屑一顾。
她哥一向话少,但这次却突然开了口。他说,你要是能考进这个学校,哥就给你买一套以前住的大别墅。
她沉默了一下,仅用了五秒的时间就从书包里翻出纸笔,让她哥签字画押。
“傻逼。”谭溪弹了弹那张字据,笑得犯贱。考个学就能换一套别墅,她稳赚不赔。
谭溪已经开始想象未来的家里应该怎么装修了,
“我要落地窗,还有水晶灯。我们去海边捡贝壳,捡了贝壳就粘在灯罩上……”
一年粘一片,慢慢粘,她和她哥要过一辈子。
卧室不用太多,她和她哥住一个。床要大,她家现在就一个一米五的单人床,她哥每天连腿都伸不开。
谭溪想要一个大床,不仅够两个人睡觉,还能让她哥从这头滚到那头,再从那头滚到这头。
文艺赛,她演讲的题目是《我的梦想》,谭溪提笔就写,我要考我哥的学校。
她班主任把她叫进办公室,问她,你知道你哥读的什么大学吗?
“我知道啊。”谭溪毫不在意。
班主任欣慰地笑了,说孩子努力吧,有你哥做榜样,你一定有大出息。
谭溪被搞得莫名其妙,随便在校门口找了个家长,“唉,你知道某某大学吗?”
她一扬下巴,“我哥,某某大学建筑系的。”
谭溪被极其夸张地赞扬了一顿,主要是夸她哥。透过家长对她同学进行的,“别人家的孩子”的人身攻击,谭溪突然意识到,她哥好像还挺牛逼。
这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浑身无力,像被十几个大熊猫暴揍了一晚上。她第一次觉得,人生路上横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这座大山长得像她哥。
回到家,谭溪问谭鸣,“你当年到底考了多少分?”
谭鸣看着她的演讲稿,破天荒地笑了,一脸欠揍,“也就比第二名多了十来分吧。”
“操。”
“你真想考我学校?”
谭鸣捏着演讲稿在她眼前晃悠,谭溪一拳打在他脸上,抢过稿子,把最上面的一行字涂掉,改成了“我的梦想,是让我哥住上干净的房子,睡一张可以随便翻身的大床。”
她看见她哥的喉结动了一下,手指按着眼角,转身去了洗手间。她只听见水龙头的声音,没有听见其他。
她哥很牛逼,可很牛逼的人,不一定有钱。
谭鸣在大学里做各种兼职,跟着外面的老板跑生意,有时候谭溪觉得,谭鸣拼命学习,并不是因为好学上进有出息,而是他需要那笔奖学金。
她不知道她哥的钱是怎么来的,可每个月的生活费总是定时送到她手里。谭鸣那几年瘦得形销骨立,谭溪每天贴着他睡觉都要喊叁声,每次间隔五分钟。
她怕她哥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谭鸣被人灌酒,她背不动她哥,就拽着两条胳膊把谭鸣拖回家。
她哥一身酒气,晚风吹过她哥再吹过她,谭溪身上也沾了烟酒香。
谭鸣的老板给他找罪受,谭溪想安慰他,就张嘴咬他的嘴唇。他们在马路垭子上接吻,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亲嘴。
谭鸣被她咬醒了,推开她坐在一旁抽烟,眉头皱得比刚才醉吐时还紧。
谭溪贴着他坐下来,说:“哥,你胃又疼了吗?”
她哥只抽烟,不说话。
谭溪滚了一身灰,躺在她哥的大腿上,盯着明晃晃的路灯发呆,灯像夜晚里的太阳,她哥像她眼里的月亮。
耳边有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她,谭溪扭头,看见她哥的裤裆撑起来了。
学校的卫生课里没讲,但她从同学电脑里的黄片中见过。谭溪伸手拉开他的裤链,握着发硬的鸡巴揉了两下,谭鸣的脸色更黑了,还很难受地哼了声。
谭溪吓一跳,她以为这样会很舒服,片里的人这么撸完鸡巴都很爽,她不想她哥难受。
回想了一下黄片的细节,谭溪照葫芦画瓢,低头,隔着内裤吸住了谭鸣的睾丸。抓住她头发的手指猛地一紧,谭溪伸舌头舔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谭溪。”
她哥喊她,她含着鸡巴,说不出话,便敷衍地嗯了一声。
谭溪被提起来了,谭鸣看她的眼神像要杀了她。但谭鸣没有,他把谭溪提起来,伸手抹掉她挂在嘴边的口水,从烟盒里敲出来条烟。
谭溪从他口袋里摸出火机,很臭屁地帮谭鸣点烟。
“谭溪,”谭鸣抽了一口烟,吐出来,又抽了一口,“我是你哥。”
谭溪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伸手去摸:“傻逼,这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