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漠。
好似在跟陌生人说话。
不,是比陌生人还陌生。
沈岁和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事么?
没有。
就是想单纯叫叫她。
但他现在单纯喊她名字,好像很奇怪。
可他又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
只好随口道:“一起吃饭么?”
江攸宁愣怔了两秒,“不了。”
“哦。”沈岁和看着他们,清冷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淡,“你们聊。”
说着便往前走。
江攸宁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路过他们。
尔后往前走。
她看到的,又是他的背影。
她好像,一直在看背影。
看了十年。
她为什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像是跟自己置气似的,江攸宁挎着路童的胳膊,“我们快点去吃饭。”
说着就往前走,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路童几乎是被她连拖带拽。
但路童很快就适应了江攸宁的步调。
杨景谦紧紧跟在她们身后,像个护花使者。
这是江攸宁第一次想要超过一个人。
是从心底里,熊熊燃起的胜负欲。
她拼命往前走,走在了沈岁和的前面。
尔后,一直没回头。
这是她第一次,途径沈岁和的身侧,却没看他一眼。
纵使她的手心出了汗。
时间一转过三月,天气就变得暖和了起来。
尤其到三月中旬,公园里大片大片的杏花在枝头绽放,连成一片白色的花海。
在离婚冷静期结束的前一晚,江攸宁收到了沈岁和的微信。
【明天上午,九点。】
江攸宁很冷淡地回了个嗯。
之后阖上手机。
但这天晚上,她又失眠了。
起初这个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眼睛又干又涩。
有时她会躺在沈岁和的位置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有眼泪,只是心里闷。
根本睡不着。
从鼓浪屿回来之后,她的失眠有明显改善。
所以取到的快递也一直没拆。
这天夜里两点多,江攸宁起床去储物间拆了前段时间买的东西。
是网上推荐失眠人群吃的褪黑素。
据说有副作用,江攸宁以前一直没吃过。
但那天在网上看到个评论:褪黑素是有副作用,但不睡觉副作用更大。
倒是也没毛病。
那段时间失眠的时候,江攸宁时常感觉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