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也很羡慕辛语的肆意人生,但最羡慕的还是她从不拐弯抹角,而我不行,我什么时候都不愿意说,跟朋友在一起也是倾听比较多。
你说跟我结婚是因为我乖,其实我身上不止有乖这一个优点,你可以多发现一下,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太多,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了。我不想永远做退让的那方。
这段婚姻,我们及时终止。我在你的身上耗费了十年,我不想再耗一辈子。这十年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当初嫁给你,我就像偷吃禁/果的夏娃。为你,我曾义无反顾很多次,但现在,我想为自己义无反顾了。
……
沈先生,请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江攸宁。
江河湖海的江,生死攸关的攸,平稳安宁的宁,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婚姻不应是我的软肋,应该成为我的铠甲。
……
爱了你十年的江攸宁】
她将信折叠,好似自己跟着信的内容重温了一遍那段沉默的、炙热的青春。
酸涩中还带着甜。
沈岁和跟客户谈到下午五点。
他开车回家,但在回家路上又调头去了酒吧。
不想回去,回去以后看着江攸宁的脸,他就觉得心里很堵。
酒吧里仍旧喧嚣。
他点了很多酒,也遇到了很多搭讪的女人。
他皱着眉头把人凶走。
一直喝到华灯初上。
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什么时候回?
是江攸宁发给他的。
他好烦。
他想回,可又不想回。
如果平常,他五点多就开车回家了。
可现在,回家以后他只觉得心脏都超负荷。
今天送完曾雪仪后,她说:“沈岁和,你知道的。”
“妈妈最讨厌欺骗。”
他只是应了声:“知道了。”
趋近麻木。
曾雪仪讨厌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沈岁和觉得,他最不能做的就是活着。
他应该没有感情,只做傀儡。
他应该不要呼吸,不跟任何人牵扯。
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不是没有心,不会疼。
但他所有的痛苦在曾雪仪那里,全都不值一提。
这天晚上,他酒喝得很晚。
十点多,江攸宁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任其响了很久挂断。
他喝了很多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灌下去。
一瓶又一瓶,麻痹着自己的思想。
酒喝得差不多,他喊了个代驾,然后回家。
他坐在后座,把车窗开得很大。
冷风吹进来,这座城市好像仍旧拥挤如常。
风把酒吹得发酵,他头都有些晕。
他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假寐。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江攸宁笑着的脸。
晚上十一点。
距离情人节过去还有一个小时,江攸宁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