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到在同一天,她会遇到老同学,还能遇到酒吧搭讪的小男生。
“你跟他结婚几年了?”身侧的阮言忽然开口。
江攸宁纤长的手指还顿在屏幕上, 下意识把会话框里那句【沈先生好像生病了,但他突然又要和大家打篮球。】全部删掉。
她愣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淡淡地回道:“三年。”
“三年啊。”阮言重复了一下她的话,尔后低头摆弄她的相机,一边摆弄一边闲聊,“你俩也是大学就恋爱了?”
江攸宁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阮言轻笑,“都是华政的,你那会儿在学校没见过他么?”
“见过。”江攸宁说。
她自动忽略了阮言的前一个问题。
“像沈律这样的人,在学校应该是被追捧的存在吧。”阮言正好抬起头,朝着沈岁和的方向笑了下,她拿起相机,随手一拍,给江攸宁看,“没滤镜都这么好看。”
屏幕里的沈岁和表情淡漠,正好朝这边看过来。
在看到镜头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转了脸,所以屏幕里的他只有大半张侧脸。
即便如此,初看还是惊艳。
“嗯。”江攸宁附和了一句。
“你跟暮暮熟么?”阮言又问。
江攸宁答:“不熟。”
“他好像很喜欢你啊。”阮言笑了下,拿着相机拍摄了好几张,“我那天看到他的朋友圈了。”
“嗯?”
“你很好看。”阮言说:“但可惜已经结婚了。”
“然后?”江攸宁很平静地问。
阮言的话让她很不舒服。
但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她只是随意问自己一些事儿。
可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江攸宁只感觉到四个字——
盛气凌人。
哪怕她是笑着的。
但那笑,不达眼底。
甚至略带嘲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从阮言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了敌意。
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然后啊。”阮言耸了耸肩膀,“就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
“谁可惜?”江攸宁关掉了手机,坐得笔直,语气放松了一些,但说话的声音变得更低,佯装无害,“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随口一说罢了。”阮言笑着,低头摆弄相机,“可别当真。”
“嗯?”江攸宁忽然笑了。
她懂了。
阮言大抵是觉得她既配不上沈岁和,也配不上阮慕。
莫名其妙的轻视。
“你现在是全职太太吗?”阮言问。
江攸宁摇头,“不是。”
“也在做律师?”阮言问。
“法务。”江攸宁说话也变得客气疏离。
“之前在酒吧遇到的我弟?”阮言似乎也不是在寻找答案,问完之后便兀自站了起来,拿着相机饶来绕去寻找拍照的好角度。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我家里管得挺严的。”阮言说:“我弟应该跟你也没什么可能……”
“阮小姐。”江攸宁声音拔高了些,她也站起来,胳膊搭在栏杆上,看都没看阮言,不大高兴地说:“我想你误会了点儿什么。”
“嗯?”
这次是换做阮言诧异。
她偏过脸,歪着头,侧颜格外好看。
阮家的基因确实不错,阮言和阮暮长得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