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吸了下鼻子,“当然是病了。”
裴旭天:“……”
“炎症?”裴旭天问。
“嗯。”沈岁和摁了摁太阳穴,“前些天喝酒喝多了。”
“成吧,沈律辛苦。”
沈岁和嗤他,“虚伪。”
裴旭天不想再跟他扯出差喝酒这种事,扯到最后一定是自己不占理。
于是话锋一转,话题再次回到江攸宁身上,“我还真挺羡慕的。”
“嗯?”沈岁和瞟他。
“江攸宁这种,宜室宜家。”裴旭天说:“原来还觉得她念老流氓不太行,现在觉着她可能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
“狗屁。”沈岁和嗤道:“哥大的老流氓也不是想念就能念的。”
国外名校一年的llm,很多时候没有含金量。
往往多出点儿钱,有人际关系,英文水平高点儿就能申请上。
有时候不如国内顶尖大学的研究生。
只是说出去好听——海归。
不过确实如沈岁和所说,哥大的llm也不是说念就能念的。
只是裴旭天觉着,江攸宁这会儿的成就不太能配得上沈岁和。
所以下意识就把江攸宁划到了草包美人那一挂。
“但好歹是华政的本科。”裴旭天啧了声,在沈岁和的死亡注视下及时收声,换了个方向调侃自己,“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最看不上草包美人。”
“哦。”
“尤其是没文化,还喜欢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的那种人。”裴旭天说:“我们家阮言就不一样,有学历有能力有事业,长得还好看。”
“哦。”沈岁和应得极为敷衍。
“当然了。没有说你家江攸宁不好的意思。”裴旭天笑:“你家江攸宁脾气真特好。”
沈岁和:“……”
“会说话就说。”沈岁和睨他,“不会说话滚。”
裴旭天:“……”
他忽然勾唇笑了,“不是你说的么?跟她结婚是因为她乖……”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沈岁和一脚踩在他新定制的皮鞋上,疼得裴旭天龇牙咧嘴,话也随之消音。
江攸宁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外面来人了,裴律,好像是你朋友。”
裴旭天:“……”
他心咯噔一下。
哀怨的目光投向沈岁和,结果对方脸色不变,顺着江攸宁的话说:“客人来了。”
裴旭天略显慌张的的应了两声嗯,然后出门。
路过江攸宁时,都不敢看她的目光。
江攸宁只是随意地瞟了沈岁和一眼,也往外走去。
只是,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东西。
看得懂的,看不懂的。
沈岁和忽然出声喊她,“江攸宁。”
江攸宁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嗯?”
神色一如往常,恬静温和。
正午的阳光落在她眉眼之间,闪烁的光点在她脸侧跳舞。
沈岁和朝她晃了晃杯子,“喝水吗?”
江攸宁摇摇头,“不了。”
江攸宁坐在二楼阳台的摇椅里,半闭着眼睛假寐。
窗户开了一扇,正午温和的风吹过她的眼角眉梢,吹过她的黑色长发。
这里正对着宽阔的高尔夫球场,一群人正笑着闹着往球场走。
声音喧嚣。
她坐在那儿,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来转去好像也只有那几个字——因为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