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伯府来人给我下帖子,要我去参加三日后他家举办的赏花文会。”
“这么巧?”
宁潇抬眉,“我这边也是忠义伯府的吕家小姐来邀请我去参加三日后的赏花宴,唔……”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是这吕昭昭与我不太对付,因为生得黑,又姓吕,曾被我取名驴粪蛋儿,然后大家背地里都喊开了,唔……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不会出什么事。”
宁潇随意地将那熏着淡淡的兰香的请柬往旁边一丢,就不管了。
谢嵇:“……”
喂,真的不要紧吗喂!人家好好的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硬是被你起了个驴粪蛋这么个臭不可闻的名字,真不要紧吗?还大家都背地里叫开了,这跟你根本就是生死大仇吧,会给你下请柬,明摆着居心不良吧!
谢嵇抚额,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宁潇看了他那苦恼的样子,直接就撇了撇嘴,驴粪蛋又怎么了?要不是她之前在大冬天的差点没因为一句口角,就好险被她从桥上推下去,她怎么会故意起这么个名字,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不过,上辈子忠义伯可是坚定的端王党啊,君亦则登基后,吕家过得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啊!
再加上,她上一次故意给君亦则夹鹅肉弄得他过敏,想来这一回十有八九会是个鸿门宴了。
想到这,宁潇抬头,便与若有所思的谢嵇对视到了一起。
来者不善。
两人心有灵犀地这么想到。
可这样的念头才结束,两人便立马嫌弃地转过了头去。
谁跟他/她心有灵犀了,恶不恶心?
呕。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两人就到了赏花宴的那一天,两个早已经演戏演上瘾的戏精笑眯眯地在忠义伯府的岔路口分开,一人往左边的女宾处,另一人则去往右边的男宾处。
之所以会分开男女,则是因为这次的赏花宴也算是个变相的相亲宴,总不能一上来大家就挤在一起,太不婉转了,总要先暗搓搓地写上几首诗,你来我往一番,然后这才见面,才算是不逾矩。
这么想着,宁潇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并径直往前走去,没想到,她人刚到,下马威便已经立了起来了。
“啊?不是吧?谢家竟然这么穷吗?谢嵇他在岳麓书院读书,竟然每天就吃这些,馒头就咸菜,那是人吃的东西吗?给猪猪都不吃吧?”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那宁潇为什么这么抗拒,还不就是因为太穷了,啧啧,还只是个小秀才呢,听说秀才一辈子考不中也是有的。”
“天哪,那宁潇可不就得跟着人家吃一辈子的苦了,哦不对,她不是陪嫁了整整六十四抬嫁妆吗?”
“嫁妆?呵,嫁妆能撑多久啊,一大家子都要靠宁潇养,再多的嫁妆也迟早会坐吃山空的,到时候,别说这样的赏花宴了,恐怕贵一点的衣裳铺子她都进不起了哦。”
“啊?那也太惨了吧?”
……
听到这里,宁潇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便缓缓走了进去。
“驴粪蛋,你是一天不造谣就浑身不舒服是吧?你最近照镜子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脸好像越来越黑了,那就是口业造多了,报应呢!”
一听到驴粪蛋这三个字,人群中那位肤色最黑,却还穿了一件粉色长裙的女人,蓦地就站了起来,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骂谁呢?”
“谁应我我骂谁!”
宁潇一脸淡定。
吕昭昭听到这里,刚想爆发,却像是突然响起了什么似的,整个人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便讥嘲道,“宁潇,想不到你还这么嚣张呢?之前你没嫁人是宁安侯府的嫡女,确实有嚣张的资本,现在的你,啧啧啧,不过就是一介秀才娘子,要不是我开口邀请,你恐怕连这种宴会的边儿都摸不上吧?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跟我嚣张,靠什么?靠的是你那个穷的叮当响的谢家秀才吗?咯咯咯,哎哟我好怕哦!”
闻言,宁潇直接就抬眸朝她看去,随即微微一笑,“我的相公是这世界上最英伟不凡的男子,才貌双全,学富五车,是世间难寻的至情至性,至端至正的男子,我为何没有底气?”
“呵,实在是太好笑了,才貌双全,学富五车,那怎么不考个状元回来呢?”
“那你愿意跟我打个赌吗?”
“什么?”
“打赌,不赌别的就赌这次春闱我的相公谢嵇到底能不能高中状元,如果能,那你就立马去云来客栈的门口连喊十声我是驴粪蛋怎么样?”
宁潇往前逼了一步。
“什么?凭什么?我不……那若是不能呢?”
“不能就我去喊!不然你想怎么着?”
早就迫切地将这个外号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的吕昭昭一听到这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要知道宁潇的相公现在也不过就只是一个秀才,距离状元实在是太远了,即便这次秋闱考上了举人,怎么可能还能那么好运气的考上状元呢,这个赌她赢定了!
“好,我跟你赌了,周围的人都给我们作证,谁敢反悔谁就是小狗,不不,谁就是驴粪蛋!”
粉衣女子目光灼灼,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对自己的这个外号真的很介意了。
而早就知道结果的宁潇却并没有从心里生出任何欺负小学鸡的愧疚来,只是笑眯眯地朝她那边看了一眼。
等赏花宴的流程走得差不多了,没一会,另一头男宾的客人们便立马慢慢走了过来。
一看到他们,宁潇总觉得她好像是忘了什么,好像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