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局行动处审讯室,一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战战兢兢地被绑在椅子上,顾叶白站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带上白手套,调戏一般挑起阿菱苍白的脸颊,“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可人,怪不得祁老板会护得紧紧的,生怕旁人瞧见了。”
阿菱抖做一团,只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如同被蛇信子舔舐而过,阴冷悚然,她死盯着面前的女军官,外强中干地高声道:“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祁哥已经好久没来找她了,她跑去重山酒楼打听才得知,祁哥被宪兵队抓走了,后来又被押到军情局。人人都说,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出不来了,让她死心。可阿菱怎能死心,祁哥是她此生唯一的指望了。就在她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又有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将她带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阿菱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唯一的念想就是跟她的祁哥好好过日子,如今面对这个笑容难测的女军官,早就抖如筛糠,强打起勇气才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叶白眉开眼笑,似乎在嘲讽她的天真,“李小姐,这世间有千万种法,但在这里,我说的才是法。”语气轻飘,笑容嫣然,但话中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阿菱,或者说李凤芳,生生地打了个冷战,竟对她的强词夺理无从辩驳。
顾叶白没耐心与这样的小人物耗时间,冷笑一声,径直开口:“可认识重山酒楼的祁老板?”
阿菱哆哆嗦嗦地开口:“认……认识。”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的客人。”
“还有呢?”顾叶白厉声质问。
“他……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
“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两年前,祁哥他救了我,我……我没招待好客人,被妈妈赶了出来,是祁哥他救了我,让我重新回到红杏楼。”阿菱说到祁老板,恐惧稍减,眼中浮现出暖意,“我一直很感激他,也很仰慕他。”
顾叶白并没有被她的爱意所感动,反而嗤笑一声,面带嘲讽地道:“当真是一往情深呐,既然如此,为何你的祁哥留你一人在青楼受苦,自己在外面过的逍遥富贵。”
阿菱有些犹豫,转而化为愤怒,似乎被顾叶白语中的不屑所激怒,连对她的恐惧也不顾了,冲着顾叶白吼道:“不是这样的,祁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告诉过我,因为他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暂时委屈我,等他挣了大钱之后,就会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只要能跟祁哥在一起,我什么苦都能受。”
顾叶白浅浅一笑,“李小姐,你恐怕还不知道,祁老板,根本在岭南没有家人,他对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在哄骗你罢了,他根本从未想过接你出去,更别说娶你了。”
阿菱骤然愣住了,呆呆地好久不发一言,顾叶白冷眼看着,耐心地等待她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