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之下,七重殿宇森然伫立,黛壁青瓦,雕梁玉栋,蟠龙飞卧那一角勾檐,如画。
无极殿内,一派歌舞升平的似锦繁华。丝竹弦乐透过镂花的朱窗声入天际。
明姬的裙摆翩跹如蝶,精致的黄金酒樽,嵌着红宝石的象牙箸,美酒佳肴奇香扑鼻。
众大臣都在叁五成群、前后交耳地纷纷议论着。
“听说这次的宫宴虽是为仪庄皇后祝寿,实则是为二皇子挑妃嫔呀。”
“喔,我说怎么这次宫宴可携带家眷了呢,原来如此啊。”
“二皇子容颜绝色,文韬武略,胸怀大志,颇有王者风范。不知哪家的姑娘有幸被看上,从此那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确实,二皇子天资聪慧,稍加雕琢也必成不可多得的治国人才。听说皇上有意立其为储君啊。”
“如果确是如此,那真是君北之幸、民生之福呀。”
玄帝共育五子,除大皇子景云岑与二皇子景云止在帝都各拥府邸且自由出入宫廷外,其余叁子皆以封侯赏地。
但大皇子虽沉着冷静,可为人心狠手辣,恐不能周全天下。
而二皇子冷静聪慧,随和仁善,故众人猜测二皇子在玄帝心中更能胜任帝王之业。
沉彻也时不时与近旁的官员逢源寒暄着。
端坐娴雅的景平莞无声地凝视着那个身置喧哗却依旧安淡如玉的白衣人,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衣发不动,无关岁月寂寞如山河地坐在那……
其实又何止景平莞,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注意着这个清华高雅的白衣少年,他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散发着明华灼亮的光晕。
众人渐渐入席,王孙大臣,后宫嫔妃,诸位皇子等。
一位身着朱色华裳的男子手执酒樽缓缓地朝沉彻走来。男子容颜华丽魅惑,眉间的倨傲与贵气宛若天生:“沉丞相,云止敬丞相一杯。”
沉彻温面含笑,不色声动地看了一眼来人,这个景云止,他与自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么就热络了起来,莫不是他想拉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