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气像女人的脸,多变又有些阴晴不定,谁也无法说清楚它会在什么时候变化。早上还能见到阳光明媚,到了深夜,天空竟逐渐的飘落起小雪,如柳絮般轻扬。
皇宫之中,除了时不时来往巡夜的侍卫与禁卫军,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如果远处房檐上一闪而过的白影不算的话。
临华宫内
不知是不是今日处理的朝政太多,亦或者是今日之事全涉及到了佩玖兰的父兄,凌舜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她的重华宫。
时至深夜,除了半个时辰前,太监总管李尚荣再次送进来两壶暖酒,这殿中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
坐在半开着的窗子前,凌舜华自斟自饮,任由寒风卷起空中纷扬的雪花,吹进殿内,飘落在他身前的衣襟上。
面前的桌子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几个空的白玉龙尊酒壶被摆放成梅花的样子。
“玖儿,你看朕眼前的白梅,像不像你殿中门口所种植的那一株?”
“并不像。”
佩玖兰的声音先一步传进凌舜华的耳中,之后,一抹白色的倩影出现在凌舜华的身后。
“为什么呢?”
“因为臣妾这株白梅只是植物,并不如皇上的这朵白梅值钱。”
佩玖兰的视线落在那几个空的白玉龙尊酒壶上,“单这一尊白玉龙尊酒壶,怕是就能让整个京城种满白梅。”
“皇后不愧是皇后,贤惠又会持家,这算盘打得很仔细。”
凌舜华侧过身子,一手撑在下巴上,懒散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佩玖兰。
外面下着雪,她又身着白衣,不仅一头青丝上落着片片白雪,就连长长的带着卷翘的睫毛上,都沾着一片还未融化的雪花,像极了从雪中走出的精灵。
“看来朕的暗影很不称职,皇后这么一个大活人,进入临华殿,如入无人之地,竟无一个人发现。”
“只要皇上知道就好,毕竟臣妾是来看您的,外人不便打扰。”
佩玖兰望着凌舜华有些微醺的懒散模样,少了平日的凌厉威严,俊逸的竟是这般好看。
“真的,你是来看朕的?”
凌舜华漆黑的双眸带着明显的意外与惊喜,对于佩玖兰忽然的出现,这句话更能让他心动。
“不是,臣妾只是路过。”
佩玖兰走上前,在凌舜华面前坐下,拿起桌上另一只空的酒杯,在手上转了两圈,
“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让皇上这般高兴,独自饮酒至深夜。”
“玖儿,你这般聪明,会了解的,是吗?”凌舜华目光灼灼的盯着佩玖兰,让人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喝醉了。
“自从臣妾嫁给皇上,皇上从未唤过臣妾玖儿,今日这一会儿功夫,臣妾已经听到两次。
如果不是看见皇上喝多了,臣妾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你喜欢的话,朕以后都这么喊,好不好?”
“臣妾......并不喜欢。”
佩玖兰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臣妾觉得,皇上喊柔儿的时候,更加好听。”
“朕......”
“皇上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名字更加顺口?”
“朕不觉得。”
“都说酒后吐真言,皇上这般说谎话,可对不起这几壶好酒。”
“皇后要听真言吗?”
“皇上要说给臣妾听吗?”
“你想听,朕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