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面无表情,眸光泛冷,“我对杨三姑娘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如她所说,我们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常远,她是你的妻子,你这样当众给她泼脏水,这是不是也打了你自己的脸?”
“你是觉得自己不如我?所以,你觉得你的妻子不相信你,心里也没有你?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替你们夫妇悲哀,也表示同情。”
“如今看来,你是不愿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了。那就由我来说吧,一件件,一桩桩,你且听清楚了。”
常远攥紧拳头,眼含怒火。
杨凤儿低头垂泪。
萧北看向穆如风,得到他的首肯,萧北才开始细数常远所做过的一切。
“大吉成亲前一天,你们夫妇二人上山,你趁夫人姐妹二人在厨房忙时,一人去了榨油坊,你画下了榨油坊的草图,又往油缸里倒了药粉。”
说着,萧北又取出一个空瓷瓶。
正是常远下山时,趁人不备,丢到路下边的。
常远面色骤变,但咬唇不说话。
萧北继续又道:“当天晚上,你借说积食出去散步,你到了石子山上,把草图交给杨念祖。而杨念祖则保证让你不失去衙门的文职,甚至还帮你升个小官。”
“今天早上,杨念祖给了你这瓶药粉,还有三百两银票,他让你把药粉洒在这个池子里。你借说小解,结果却来到了这里。你没想到会碰到杨婶和阿生,你洒药粉时,风吹过,药粉大半都沾在你的衣袖上。”
话落,常远不停的拍打他的衣袖。
见状,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了。
萧北:“杨婶不是你推的,她骂你是坏人,你故意走到池子边上。杨婶冲上来拉你,你侧身避开,杨婶收不住势,掉进了池子里。阿生让你下水救人,你冷眼旁观。”
说完,萧北紧盯着常远。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常远,尤其是杨凤儿,整个人都傻了。
常远故意让她娘落水,还冷眼旁观,他还与杨念祖勾结,想要害她大姐的东西。
这……她一时接受不了。
穆如风问:“阿远,这是萧北的话,你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常远直直的看着穆如风,“你早就知道的事,你还解释什么?穆如风,你一直让萧北在暗中监视我,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既是如此,那我也就对你们没什么惭愧了。”
闻言,穆如风一脸讥讽的笑了。
事已至此,常远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如此不知错,真的没办法再给他机会了。
“阿远……”杨凤儿唤了一声。
常远扭头看去,又冷冷的别开眼,“没错!我与杨念祖勾结,我画了榨油坊的草图给他,还往油缸里洒了药粉,刚才我也往这池子里洒了药粉。”
“柳氏是我故意让她落水,我是不识水性,但我也是真的不想救她。那个疯婆娘,她早该死了。一没妇德,二没贞节,一个脏乱臭疯的女人,让我喊她一声岳母大人,我不愿!她不配!”
“常远,你这个畜生。”杨大吉冲上去,拽着他的衣襟,举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畜生!”
常远挨了打,受了痛。
也开始反击。
已经是这样了,他也不想再窝囊着。
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一边还手,一边大喊:“上次在榨油坊,疯婆娘就是被我推倒的。她说的是实话。”
“还有,杨凤儿,我早就不稀罕你了。以为娶了你,可以跟杨若初谈成生意,可结果呢?呵呵!屁都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