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杨若初将刘俏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知刘俏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她只是看着温顺,实际上是一朵安静的食人花。
看着她着急,也在劝着,可她只是假把势。从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来看,此刻,她看着杨老头夫妇被肖,心情根本很爽。
其他人都不劝架。
柳智勇都沉默的看着。
一直等到再打下去会出伤残了,他才沉声一喝:“好啦!别打了,打死他们夫妇也解决不了问题。停下来,这事还得跟杨四夫人商量,跟他们说,有什么用?他们能帮杨念祖作主,还是处理问题?”
大伙这才纷纷停下来。
杨栓子媳妇揉着打痛的手,恨恨的呸了杨老太一口口水,“呸!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杨老太被打怂了,头发散披着,鼻青脸肿,嘴唇翻起来又红又肿。
刘俏看过去,心下咂舌。
这打得有点惨。
可谁让她不分场合,没有一点慈悲心呢?
人家的家人连命都没了,她还大放阙词。她不欠揍,谁欠揍?
刘俏急步过去,“娘,你没事吧?”
杨老太抓着她的手,又痛又委屈,嗷嗷的哭。
杨老头也见识了这帮妇人的厉害,不敢再吱声,他上前扶过杨老太,对刘俏道:“念祖媳妇,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你娘她伤得厉害,我扶她回家上药。”
刘俏点头,“好!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杨老头嗯了一声,夫妇二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刘俏走回柳智勇身旁,看向悲愤的村民,她直直的跪下,对着五具棺木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
“这事虽然不是念祖一手造成的,但他也有不可开脱的责任。我作为他的媳妇,平时没有管好他,没有归劝好他,我也有责任。”
“如今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于已逝的人,我们补偿不了什么,但我会尽能力补偿活着的人。”
刘俏站了起来,看着杨栓子他们。
“华家给二十两的抚恤金,我也作主给每人二十两的抚恤金。银子不多,也买不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但也是我们的一点补偿。如果你们没有异意,那我们就请村长做个见证,立字据,付银子。”
“如果你们觉得不妥,那这事我们就等念祖回来,或者,我们一起去衙门,让秦大人来判定杨念祖该赔多少,或是该受什么惩罚?”
刘俏的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寂静。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而且是签了协议了,就算人家愿意赔,那也是随人家给。
该赔多少,还真的没有定数。
他们在华县就知道,这事闹上官府都没用。
算是被华玉洗过一次脑了。
现在闹事,也就想要从中多要一些,有一点算一点,心想着不能白白死了家人。
刘俏开口就二十两,他们是没有异义的。
沉默了一会之后。
柳智勇问:“你们意下如何?”
大伙心里都有答案了,但又不愿第一个站出来,怕将来被别人怨上了。
杨若初踮起脚尖,凑到穆如风耳边:“这个刘俏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