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阳大好的一天,胡为在跟一位发小电话聊天时得知,一位要好的朋友锒铛入狱了,罪名是挪用公款。
恰好今天没课,他就想去看看他。冷的监狱,到处都是冷。
这是他最清醒的感受。
他坐在探监室里静静地等着。
门开了,他和一个狱警先后进来。他剃着极短的头发,胡子许久没有刮了,眼皮肿胀着,黑黑的,一副颓废的样子。忧郁使他显得苍老。
他看看胡为,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在桌子另一旁坐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不抬头,背直直地依着椅背,眼睛盯着桌子看。
“我前些天刚听说你的事情,就过来了。你怎么样?”胡为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能好到哪儿去,还看不出来么。
就是啊,“能好到哪里去。”
他冷笑一声。
他慢慢抬起头来,
“你有烟吗?带烟了吗?”
胡为刚想起来,来时给他买的香烟和打火机从一个特别小的窗口传过去。
他们中间是隔着一层玻璃的,对着话筒讲话。
工作人员把东西交给他。他点起一支,深吸一口。
“你怎么混到这一步的。我们不该那么做到。”胡为看着面前这个弓着腰,把头抬得极高,眼睛死盯着天花板的人。他吞一口烟,烟就从鼻子里窜出来,他好久没有享受过香烟的味道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