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神父有英方庇护,谢洛白不敢拿他怎么样,我明天就让英国总领馆向谢洛白要人!”
怀安赞同。
“老奴出发时,陛下曾让钦天监算了一卦,爵士有河神庇护,这次定能马到功成。只不知陛下请爵士帮忙办的另一件事,爵士准备得如何了?”
他语气异常客气,让亚历克斯在穆腾处碰触的种种不快一扫而空。
“据我所知,谢家女眷已经被谢洛白送上了沈彦兴的飞机。放心,自从知道他来吊唁,我可是特地安排了一位再合适不过的人选随他过来,相信不久的将来,亲爱的陛下便能看到他一双可爱的儿女,以及我那美丽的表妹了……”
那辆溪草并不其内的飞机中,已是脱离了气流的颠簸,稳稳地在万里高空中飞行。
本来担心两个孩子在飞机上会哭闹不休,没想到只短暂地哼唧了几声后,孩子们倒是安静地睡着了,这让黄珍妮和谢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谢信周葬礼的劳累加上连夜的逃亡,谢家女眷早已疲惫不堪,一个个已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谢夫人手搭在两个摇篮上,也有些困意,刚刚阖起双眼,便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听说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洛白的骨肉,我看长得和洛白确实也不像,洛白糊涂,你做姆妈的,也和他一样荒唐吗?”
闻言,谢夫人登时就怒了。
来参加谢信周的葬礼,沈督军大多数时间都在和谢洛白兄弟以及淮城特派员商量军政要事,根本来不及看一双孩子;而上了去蓉城的专机,谢夫人本来还担心沈督军会来骚扰自己,上了飞机便浑身紧绷,哪知他来都不来看一眼。
谢夫人一边庆幸这家伙总算正常了一会,可转念一想,又腹诽沈督军冷血无情,第一次和自己的亲生孙子孙女见面,居然如此冷漠;不想这家伙原是怀疑孩子们来路不明,这才置之不理。
“沈彦兴,两个孩子都姓谢,他们是我的孙子和孙女,可和你沈家无关!”
看她把孩子紧紧护在怀中的模样,沈督军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赫舍里润龄这人我承认是不错,可带来的麻烦远多于自身的本事。我已经在雍州帮洛白相看了几个家世清白的女子,你也参谋参谋,等蓉城的事情了结,就让他纳几位新太太!”
此言一出,不仅谢夫人越发火冒三丈,一直不说话的黄珍妮也怔住了。
彼时,沈督军对一双孩子生出疑惑,她不好插言置喙;可听督军居然想要给谢洛白纳小,那自己……
黄珍妮心跳越来越快,连摇篮中的长安幽幽醒转,含着手指好奇地看着她都没有发觉。直到小孩子被人无视,扯开嗓音哭出声,才让她一瞬回神。
“啊,原来是尿布湿了。”
孙女一哭,旁边的长缨也吵醒了,两个孩子扯着嗓门一声比一声哭得响,谢夫人也再顾不得沈督军了,招来桑姐和金嬷嬷赶紧为两个孩子清理。
看两个孩子换了干净的尿布,吃了奶粉依旧哭闹不休,谢夫人目中尽是忧色。
“怎么还不到啊,这飞机上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两个孩子……”
本是一句随口的抱怨,却让旁侧的沈督军双目一凝。
他抬起手上的腕表,叫来护兵。
“去问问侯副官怎么回事,已经四个钟头了,怎么还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