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全然忘记了对自己身世的追问,“他为什么要扛着那具棺材呢?还公然扛进了咱们客栈呢?”
小满又是一连串的追问。
吴老板却没有再理会小满的疑问,继续道:“那个奇怪的男人明着将这样笨重的棺材轻轻放下地板后,眼睛扫过在座的众人,他立刻发现东面临窗的酒桌空无一人,他走过去,很快地坐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和一坛陈年女儿红。”
“女儿红,女儿红,怎么又是女儿红?”听得兴起,小满突然想起今晚那个酒醉的男人来,连他喝什么酒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他早休息了吧?小满不自觉地想着。
昏黄的烛光映着吴老板的脸上,而他的脸就像粗麻一样。
可是他郑重其事地说:“他斟了一杯酒,原本打算一饮而尽的,可是……”
“可是什么?”小满追问。
“那杯酒掉在了地上……”
“怎么会掉在地上呢?他是有什么病症么?”小满天真地问。
“不是,是有人阻止了他喝酒,而那个人正是麻鹰。”
“你是说,是六扇门的‘快手’麻鹰阻止了他喝酒?”
吴老板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惊疑地问:“女儿怎么会认识麻鹰?”
“爹爹你忘记啦?麻鹰麻捕头常来咱们客栈喝酒的。”小满把以前的事摆出来。她不相信爹爹会不知道麻鹰是水月客栈里的常客。
经女儿这么一提,吴老板似乎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这么多年记忆犹新的事情,就只有十年前的事情了。
吴老板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言归正传:“爹爹也在奇怪,凭他刚才那一手举起的棺材,至少也有百十斤的重量。想必武功不在在座的众人之下,可为什么……”
“爹爹是想说,那个怪人为什么没有躲闪吧?”
吴老板淡淡地点了点。
“也许他就喜欢摔杯子呢?只要他肯付钱,咱这客栈里的东西任他去摔,或许他一摔高兴,就会多给咱们几两银子呢?”
小满的算盘是打得比爹爹的都响,“剩下的这几两银子,女儿去城隍庙添了香火。”
吴老板心中所想的事情远不止如眼前的女儿说的那般平常。
吴老板没有计较自己的家什被摔成了什么样子,他现在想的事情小满不知道,也许连水月客栈里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
“麻鹰是京城出了名的捕头,听说,此次来到扬州是为了一件十多年前的无头案。”
吴老板不想说,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爹爹消息真灵通啊?”小满在一旁帮腔。
“爹爹越想就越担忧。”
“爹爹又担忧什么?”小满道,“女儿的婚姻大事,爹爹不是已经做主了么?”
“对了。”小满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麻鹰要动手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吴老板又道,“他走了进来,朝着楼梯口走去,看样子是要去二楼的雅阁。”
“又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