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嘴甜的跟蜜一样,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平时没来由撒起娇来谁也管不住。
爹爹使一个不乐的眼色会让她稍稍安静些。可这眼色使得就像女人的媚眼一样。
他从来没有动手给过女儿一记巴掌,他也不想女儿留下不好的童年回忆。
在世俗人的眼里,女儿虽说比不得男子,可毕竟自己这后半生,女儿是他的生命,是他的全部。
窗外的夜色如在水里晕开的墨滴,浓得化不开。
看着那熟悉的一轮弯月,吴老板的眼睛仿佛被流泻的清辉深深地刺痛了。
他经不住小满三番几次的俏皮,最终轻轻抿了抿嘴,突然,他长吸一口气,“我记得,那一年的七夕之日,也是和这晚的月亮一样,那把剑也和那月色一样的冷。”
“爹爹?”小满嘟起了粉嫩的小嘴,“你怎么说起月亮来了?”
“那把剑?什么样的剑啊?到底是谁的剑呢?”
小满看着那窗外的弯月提出这许多问题来,可是她始终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剑才能符合这样古怪的条件。
毕竟,十年前的事情了,她怎么会轻易想起来呢?
冷?剑不都是一样的么?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剑才会让人感到冷呢?
她想起了今晚那个喝醉的俊美男子。但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搀扶那个只会喝酒的陌生男子回房时,她的手中就握着男子的那把酒气汹汹的剑。
可是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冷。
“那把剑插在红色的剑鞘里,单从外观来看那把剑的形质,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吴老板继续道,“可是握着那把剑的男子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小满追问,“他也是一个酒鬼吗?”
“不是。”吴老板一本正经地叙说,“他的左肩上扛着一具红釉棺材。”
好像他的眼前就放着一具红釉棺材。
“啊?”小满早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点点粉拳都落在了爹爹的胸前,打得累了就扑到爹爹的怀里。
“爹爹,你好坏,不愿意讲就算了,大晚上的,干嘛讲这个来吓唬女儿?你坏死了。”
“女儿,你听爹爹说,爹爹并不是在说书。”
听到爹爹那样不苟言笑的语调,小满开始相信,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好可怕哦,爹爹说得那么吓人,女儿才不要听呢!”刚才爹爹的话,似乎还回响在小满耳边。
她依旧心有余悸,并开始摇头,“女儿不想听了,女儿再也不想听了。”
小满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双手捂着耳朵,绣了一半的龙凤呈祥苏绣也被抛在了桌上。
“我的乖女儿也长大了,有一件事要瞒是瞒不住的,因为这件事关乎你的身世。”
七夕之夜本该是喜庆的一夜,这一点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依吴老板一贯的作风,他又怎会不知?可是吴老板的话,说的有些大煞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