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孙云鹤要完成的交易额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通过整个公司的讨论,而且交易内容明显对于华砚公司相当不公平。
这些都不是孙云鹤没有完成交易的原因,他早就买通了公司公章管理的员工,第一方案就是盖完公章,先斩后奏。
奈何前段时间秦砚便把所有公章都交给了丁畅,并且吩咐这段时间不允许任何人使用,这才闹到了丁畅这儿。
合同之中,孙云鹤要将之前公司内部的剧本大赛挑选出的剧本全部卖给点金石公司,且售卖价格相当之低,完全低于市面价。
这两年虽然只有《新新时代》和《生于淤泥》完成拍摄,但是秦砚一直在推销自己手中的剧本,每一个剧本都远超于市场的平均价格。
秦砚一直想要一个健康的剧本市场,好的剧本、好的编剧应该值得尊重和关注。
如果这一笔交易成功的话,先不说秦砚努力这么久的市场很有可能被打回原形,那些已经买下华砚剧本的公司同样也会对秦砚心生间隙。
而且孙云鹤所要交易的可不仅仅是剧本,还有要把华砚公司自己内部的核心剧组给租赁给其他电影项目组使用,价格同样和市场价持平。
和市场价持平,那就是远低于华砚公司自己的标准。
而且前后出租一年的时间!要知道这向来是秦砚的御用剧组,这明显就是笃定了秦砚一年之内都不会再拍电影。
听完了丁畅的解释之后,秦砚这才转过身看着孙云鹤说道:“二哥,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明明“二哥”这个称呼特别亲近,但不知道为什么孙云鹤心里有些发毛。
二哥也就是孙云鹤,秦砚曾经大学的室友之一,排名老二,以前对秦砚特别好。当年秦砚的《真凶》剧本被枪毙的时候,他也曾义不容辞站出来支持秦砚。
而秦砚和谢北杨在一起之后,最先知道他们俩关系的同龄人,就是秦砚寝室的五个室友。
所以当秦砚知道是孙云鹤背叛他的时候,他心中要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但秦砚并不会因为这种痛苦而产生犹豫,他继续说道:
“孙云鹤,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这个时候丁畅已经把合同递给秦砚,竟然看到合同上乙方的名字和秦砚所调查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交易合同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前不也是我在负责吗?”
“按照规定,这些涉及到整个公司最利益根本相关的合同,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秦砚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份合同对于现在的华砚来说十分适合,你应该同意。”
“那如果我要是不同意你呢?”
孙云鹤笑着说道:“那么按照规定,那我就只能要求召开董事会,重新选董事长。”
而这就是孙云鹤刚才说要召开董事会的原因。
一旁的丁畅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老二你不觉得你太过分吗?”
孙云鹤语气也有些不善:“这有什么过分的,这还不是秦砚逼我们的吗?”
“如果你要召开董事会,你总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吧。”秦砚倒没有多难过,或者说他所有的难过都已经过去了。
“要理由还不简单吗?公司章程的第7条,明确写到当董事会任何成员,其行为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其他董事有权要求召开董事会并更换董事长人选。”
虽然这段时间有这么多针对秦砚的谣言,其实大家都知道所有这些消息再怎么疯狂,只要秦砚还能拍电影、还能赚钱,对于秦砚而言都不算伤筋动骨。
对方之所以制造这些舆论战争,其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董事会把秦砚给拿下来。
现在秦砚很好奇地说道:“你确定有那么多人会站出来支持你吗?”
华砚从一开始全部都是秦砚出资建立,而且重头到尾就没有接受过其他注资,也不曾上市,所有的股份都在秦砚手中。
但这么多年来,秦砚为了招揽人才、扩充队伍,前前后后也让了30%的股份出去。
这些股份没有直接交易给管理层,而是管理层可以根据各自岗位对应的股份获得分红。
同样,他们也拥有相应股份的管理权,这也就是华砚的董事会由来,基本都是华砚的管理高层。
作为华砚公司的副总经理之一,其股份仅次于秦砚和丁畅,孙云鹤的确是有资格要求召开股东会议,但按照规定要提前三天进行通知。
秦砚也没有再和孙云鹤废话,他直接说道:
“要开董事会是吧,三天之后。”
明明自己胜券在握,但孙云鹤看着秦砚的眼神始终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说道:
“那就董事大会见吧。”
说完之后,他便匆忙离去,他需要回去再和其他人商量下,看看秦砚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后手。
孙云鹤离开后,会议室内只剩下秦砚、谢北杨和丁畅,谁也没有开口,会议室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秦砚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突然有些心累,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孙云鹤这么做的原因。
在场就只剩下谢北杨和丁畅在陪着秦砚,其他人甚至都没有资格继续在会议室内待下来,秦砚有些疲倦地问道:
“畅哥,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吗?”
丁畅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开口。
一直站在秦砚身后的谢北杨立刻安慰道:
“这有什么不正确的,我们都是为了拍电影而已,只不过可能孙云鹤他没有办法理解吧。”
很明显谢北杨和秦砚站在同一战线,想法也相差无几。秦砚以前每一次遇到选择和疑惑,都是因为谢北杨在旁边,给了秦砚莫大的勇气和动力。
现实却告诉秦砚,不满他的身边人不在少数,秦砚把目光转向丁畅,继续问道:
“所以你之前是有所了解吧,老二应该找你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