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韵没有躺床上,而是坐在椅子,靠着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亚历克斯之于她,究竟还剩下什么,沈秋韵也辩不明。
爱与不爱,她自己都糊涂了。
爱吗?那是肯定了,毕竟爱了这么多年。爱到成为生活的一部分,爱到成为骨髓的一部分。分手,无疑是生生从骨血中,把亚历克斯这个剔除出来。
若是爱,那为何,心很疼很疼,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疼。
沈秋韵以为,她应该疼得死去活来。
如果没有一年前的差点分手,沈秋韵觉得自己会崩溃。这一年依旧同居,依旧维持伴侣关系,岁月把爱稀释,把一向来以来习惯依赖沈秋韵,训练得懂得爱自己多一些。
沈秋韵摇晃半满的酒灌,苦涩的笑了。
屋子归他,车子归她。十年的感情,原来可以用物质来衡量,还分划得如此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沈秋韵以为,感情不该是这样,感情不该和物质划上等号。可偏偏,在亚历克斯那把尺里,自有衡量,用亚历克斯认为公道的方式。
其实这样也好,自一年前小婉的口红、牙刷、香水事件后,沈秋韵心中的确是有疙瘩的。而疙瘩犹如黑色小点,藏在沈秋韵心里最深处,藏在连沈秋韵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但,黑点存在是事实,无法磨灭的事实。
沈秋韵下意识有意无意的,比之前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了。有时候,即便累极,也选择看一场电影,喝一杯饮料,在外头多待一会。她想。或许是一年前的阴影所致吧,以至于后来,她从未在那张床上,有过安稳觉。夜半惊醒,香汗淋漓。
是以屋子,他想给,她未必想要。
钱,重要,也不重要。
她欠了亚历克斯这么多年,她以为永远还不了。直到那天亚历克斯知道她的丰厚收入后,亚历克斯才告诉她,他投资失败,财务上出了问题。两间屋子的房贷,车贷,一应开销,都是由沈秋韵的负责的。沈秋韵很开心,自己对于家,有所贡献了。这一年来,沈秋韵所挣的钱,都回馈回去了。甚至,沈秋韵为了帮亚历克斯,贷了一笔款,全数给了亚历克斯,只为了希望亚历克斯能够继续他想要的。
那金额,比一台新车还高。算了,当作用未来几年,换亚历克斯的多年情谊。现在的沈秋韵,并不如她告诉邬冬雨般的轻松。
背着一大笔债务,沈秋韵以为自己会恨、会后悔、会骂自自有眼无珠,却在得知亚历克斯离职后,还会担心,他是否面对难题?他是否需要财务上的帮助?沈
秋韵想,只要是她能力所及,她还是愿意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