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肉店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肩宽背厚,膀大腰圆,190的大高个,走道呼扇呼扇的,就跟个大狗熊似的,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他是没有当大款的命了,充其量也就是一颠勺,好在祖上福泽庇佑,优胜劣汰之下所遗传下来的优良基因就是有膀子力气,祖传三代都是干厨子的,尤其是那门宰狗烹肉的手艺,堪称一绝!
干屠宰嘛,心不狠趁早放弃这一行!
杀猪先放血,杀牛用大锤,杀驴听叫唤,杀狗心要狠。
具体的屠宰过程我就不一一描述了,我怕你们泪目!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同时也是被驯化得最为彻底的一种动物,平时杀只鸡、宰只鹅、屠个猪都很少有人心疼,就算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耕地的老黄牛,武松吃了还能三拳毙虎呢,但狗却不行,杀狗的场面简直太让人心疼了,尤其是那些心慈手软的人,最见不得这个,狗在临死时会冲着人嗷嗷直叫,并非狂吠,而是哀鸣,叫声撕心裂肺,听了直让人于心不忍,不光叫,它还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你,眼睛里流着泪水,头埋在地上,可怜弱小又无助,试问,你能拿的住刀吗?
即便是老死、病死的狗,普通人家也不会自己吃掉,大多都会埋在自家的院子里,种点小花,栽几棵绿草,碰上那些有条件的“大户人家”,兴许还能给自己的狗狗立个碑,上面刻上俩字——忠犬,或是爱犬。
一行人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徐晃已经在一个老位置上坐下了,慢慢将手引向了老板,笑嘻嘻地说道:“嘿嘿,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保镖协会的接待员之一,包丁。”
“啥?庖丁?好家伙,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干屠宰的,庖丁解牛嘛,没跑了,嘿嘿……”
“喂,你啥耳朵啊,人家姓包!”
“包?抱歉抱歉,包师傅你好。”
“嗯。”
包丁点了点头,声音嗡里嗡气的,天生带有凶相,但却是个好人......额不对,好厨子。
“你们都过来坐吧。”徐晃说道。
“哦。”
“老包啊,这些都是自己人,一路‘逃难’过来的,肚子里正饿的紧,麻烦你给我们准备点吃的吧。”
“吃的?你们想吃啥?”
“嘿嘿,这还用问?当然是你最拿手的东西了。”
“最拿手?烤羊蛋?”
“噗!”
徐晃刚喝下去的水顿时就喷了,脸色涨红,肚腩颤抖,右手擦嘴,左手疯狂摇摆:“不对不对,什么烤羊蛋,我说的是香肉!”
“香肉?抱歉,我这里没有。”
“哈?”
“这位客人,我们这里只卖羊肉,不卖香肉。”
“……”
“喂,咱们都十几年的交情了,你还跟我对暗号?”
“咳咳,我可是保镖协会的最佳接待员!”
“……”
“来来来,你说!”
“客人,吃羊肉还是吃羊杂?”
“羊杂!”
“几种小料?”
“四种。”
“哪四种?”
“一勺盐,两勺胡椒粉,三勺辣子面,四勺孜然!”
“如何调配?”
“乱炖!炖个五颜六色,七荤八素,九天十地,百里挑一,千变万化!”
“何为凭证?”
“以诗为证。”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
天地会?
好家伙,吃个狗肉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包丁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全对上了,老徐啊,你喝不喝茉莉花茶?”
“……”
“喝个茄子!快上狗肉!”
“好的。”
包丁去后厨忙活了,陈益现在正一脸好奇。
“徐老师,你们刚才在对暗号?”
“对啊,好玩吧?”
“好玩个象拔蚌!太复杂了,这些词到底是谁写的?”
“还能有谁?马老呗。”
“马老?他老人家还反清复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