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说道:“本王没有想到,唐王如此唐突冒失,竟然不是因为自视甚高,而是因为蠢。蠢,是你的原罪啊。”
身为一个皇子,蠢到这样的地步,若是真参与到与齐王的皇位之争中,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一个惨败的下场。
看看步步筹备的齐王,再看看他。
想要争皇位,就要有个争皇位的样子。在齐王四处谋划之时,段飞廉都做了些什么?
他除了一张勉强看的过去的脸,还有什么?
段飞廉错愕的看着燕凛,所以刚才厉王眼里的那些同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蠢,蠢到需要人同情?
士可杀不可辱,厉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侮辱他,叫他如何能忍?
段飞廉对着燕凛的脸扬起一拳,燕凛轻松闪开。段飞廉一拳落空,人顿时往前倾去,摔到了地上。
燕凛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段飞廉,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
小厮立即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唐王殿下,您没事吧?”
段飞廉捂着绞痛难忍的肚子,恶狠狠地盯着燕凛。
燕凛俯身看着他,缓缓道:“你方才说本王就是想要借着恶疾谋害你?你也配?”
他若是想要动段飞廉,段飞廉根本就没有机会跟着出使西兆的队伍走到这里。
真是愚蠢至极!“你说御医给出的诊断是你需要好好疗养,敢问这荒山野岭,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你疗养?现在启程,就是为了尽早到并州。并州富饶,到时候唐王殿下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是个聪明人,就会即刻钻上马车跟着队伍出发,而不是跑到本王面前来兴师问罪。”
燕凛越说,眼中对段飞廉的鄙夷就越盛。
君儿虽然看起来任性记仇,没有给段飞廉解蛊,但她做事其实最为周到。
她早已经让小知在私下里打听过段飞廉的病症,知道他身上的蛊一事半会儿要不了他的命,才会故意吊着他几天,让他吃吃苦。
段飞廉既然是个皇子,他就不会让段飞廉死在自己的队伍里,给自己惹一身臊,给永靖帝问责他的理由。
这么简单的道理,君儿尚且懂,段飞廉竟然也想不通?
这种蠢货能在皇室之中活下来,还真是靠着天恩眷顾了。
段飞廉不依不饶道:“就算如此,你拦着本殿下的人,不让本殿下的人带姜使君来给本殿下解蛊,又是为何?”
燕凛的眉头一皱,冷声道:“她如今是厉王妃。”
厉王妃的名讳,又岂是段飞廉能同以前一样随便叫的。
段飞廉愤愤不平道:“厉王妃又如何,你不让厉王妃给本殿下解蛊,就是有蓄意谋害皇嗣之嫌!”
“唐王此言差矣。”
燕凛挺直背脊,目视远方。
“昨夜江岭发生了那么多事,厉王妃一宿没睡,着了风寒。如今她身子不适,脑子有些不清醒,所以才不能去给唐王解蛊。”
就像姜使君希望段飞廉吃点苦头一样,他也不想让段飞廉太早恢复。
因为,碍眼。
少天的眉头皱了皱,王爷这谎话说的委实没有诚意。
而就在下一刻,燕凛和少天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少女的呼声:“燕凛!”少天的眼皮一跳,回头就看见姜使君手上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一路欢快地朝燕凛蹦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