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子淅淅沥沥的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脸色不那么苍白。
他这一脸的病容,反而让他那张魅惑众生的俊颜有了几分烟火气,不像以前那般冷傲的让人不敢接近。
冷箫端着药碗进来,“王爷,喝药吧。”
蓝绯墨从远方收回目光,伸手拿过药碗一饮而尽,将药碗放到冷箫手里的托盘上,淡淡的问道:“还没消息吗?”
“没有,”冷箫微微叹息。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李氏死了,太妃那个样子,他们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与其找回来,在许多的不得已中把仅剩的那点感情磨完,倒不如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冷箫现在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那么多嘴!
蓝绯墨见他这副死德性就闹心,蹙眉问道:“南云那边也没消息?”
冷箫道:“没有,王妃应该并没有去南云。”
蓝绯墨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垂眸深思,半晌抬眸,道:“她经常嫌北陵气候冷,不会往北走,定会往南走。她生性爱玩儿,往有山有水的地方找。”
“是!”冷箫答应。
蓝绯墨想了想又道:“她视金银如无物,却又贪财,着重关注哪里频发盗窃案。”
“是!”冷箫唇角抽了抽,王妃这爱好……
“王爷,”凌风进来,禀报道:“容平妃来看您了,说是封了太妃的懿旨来的,咱们不好阻拦。”
“让她进来吧。”蓝绯墨修长如玉的手指摸索了一下那荷包,宝贝似的收入怀里。
这是穆筱筱亲手绣的荷包,专门为他绣的,也是她绣的唯一一个荷包。
容婉儿低眉敛目的进来,恭顺的跪在远处,柔声求道:“妾身拜见王爷,太妃又发烧了,迷糊糊的喊王爷,您得空,就去看看她吧。”
她说完这句话,就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柔声道:“妾身告退。”
蓝绯墨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你父亲不简单,你也很不简单。”
容婉儿脚步一窒,缓缓转身,抬眸间已经是泪意朦胧。轻咬下唇,一副受尽委屈但还极力隐忍的样子。
扶着丫鬟的手跪下,哽咽道:“妾身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妾身一心侍奉王爷,专心打理后宅。一直恪守本分,不敢有半分越矩。女子不能参政,父亲的事,妾身毫不知情。”
她低着头,久久听不到蓝绯墨的回话,颤颤巍巍的抬眸,却见眼前空空如也,屋子里已经没了人。
丫鬟面露不忿之色,“小姐……”
容婉儿抬手,阻止丫鬟说下去,扶着她起来,无奈的叹息道:“回去吧。”
丫鬟警惕的四处扫了一眼,扶着容婉儿出了房间。
蓝绯墨已经到了松鹤堂,他进屋时,就听到贤太妃虚弱而痛苦的呻吟声:“墨儿……墨儿……娘的墨儿……”
蓝绯墨脚步一顿,心头一酸,快步进了屋。
他“醒”了以后,只来看过贤太妃一次,当时她还烧着,昏睡不醒。
贤太妃脸上蒙着白纱,烧的很烫,紧皱眉头,嘴唇干裂,起了皮,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看到蓝绯墨进来,立刻哭了出来,欠起身子,伸出尔康手,“墨儿!为娘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