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噎，茫然的点头，“是。”
呵。
帝北羽阖上眼眸，喉咙里蓦地溢出一声沙哑的笑。
张太医心底愈发的惊慌，不知道帝王这个时候在笑什么，忙补充道：“您放心，只要好好调理，贤妃娘娘的身体不会留下……”
“出去。”
“……是。”
张太医战战兢兢的退下，不经意的瞥见贤妃始终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愈发古怪。
內殿安静了好一会儿，空气诡谲的凝固着。
烛火摇摇曳曳，飘荡着模糊了女人娇美含笑的容颜，隐约笼罩着一层疏离的凉薄。
好半响——
颀长的身影缓缓走到她面前，遮挡了烛火，落下一片阴影。
“如何？”苏渺垂着眼帘，“信了吗？”
骨戒分明的大掌蓦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重重的抬起她的脸，“到刚才为止，朕一直觉得你有什么苦衷。”漆黑的深眸酝酿着深邃的寒意，“你明明说过，你爱我。”
苏渺眼睫一颤。
男人垂眸看着她，嘴角牵扯出若有似无的弧度，“可是，你就这么铁了心的要离开朕——几个月而已，你都等不得。”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嘲弄中夹杂着更多的自嘲，“苏渺，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能下得去手——朕见过无情的女人，没见过像你这么心狠手辣的。”
她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我早就说过，我们好聚好散，可是你非不肯。”她的目光无奈又好笑，“若是你不强留我这几个月，说不定我还不会做得这么绝。”
强留？
是，是他强留。